“表哥,你說我找個什麼借口能見一見蓁女君,總得讓我見上一面才能上門提親不是?”嚴十七道,“否則真要娶回去個無鹽來,那我晚上睡覺一睜眼不得吓死?”嚴十七這嘴也夠缺德的了。
蕭谡端起酒杯啜了一口,沉吟片刻道:“她的事你不用費心,最多隻是定親而已,長公主還想多留她幾年,幾年的變數又有誰說得清呢,是吧?”
嚴十七聽完心中又有些不落忍,他一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而蕭谡這意思,明顯就是還放不下他表姐盧夢的仇。所以現在隻不過是吊着城陽長公主和馮蓁而已,一旦她們的利用價值殆盡,那就是良弓藏、走狗烹的下場。
但嚴十七雖有憐香惜玉之心,卻也曉得有時候做大事必得沒良心的道理。
其實在這一點上,嚴十七也沒覺得蕭谡有錯,當初若不是城陽長公主趕盡殺絕,此刻蕭谡早就成親了,指不定孩子都開蒙了,而非現在這般形單影隻,還叫人背後說什麼克妻的閑話。
但蕭谡沒有錯,嚴十七也沒覺得馮蓁有錯。他夾在中間,最是受良心譴責,不由得多同情了馮蓁幾分,想着今後哪怕不能攜手百年,總要在能對她好的時候就好一些。
說話間,席間氣氛已經完全熱鬧了起來,舞姬、歌姬輪番登場,連雅樂小班的花魁風吹花也被請來獻了藝。
第54章松山弓(中)
嚴十七看着風吹花的纖腰,已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惜不能一擁。他這樣的家世、品貌也不是不能成為風吹花的入幕之賓,可是風吹花曾經在上元燈節的大戲台上對着所有人宣布,要做她的入幕之賓必得是她的夫主。
像嚴家這樣的簪纓世族,卻是不能容忍子弟納教坊女子為姬妾的,這一點就不如皇子了,那是真的,香的臭的都可以往府裡拉,皇帝對自己兒子多個女人也完全不在意。
嚴十七沉迷于風吹花的舞姿,被人一巴掌拍在肩上才反應過來身後有人,回過頭去卻是六皇子蕭诜來找他喝酒。
蕭诜的酒量那是随了他祖宗,用海量來形容也不為過,嚴十七就不同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是樣樣比蕭诜精通數倍,但拼酒就隻能甘拜下風。
嚴十七喝到後面就心裡發苦,也不明白六皇子怎麼專挑自己拼酒?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得罪他。
嚴十七不得已地往旁邊看去,隻盼着蕭谡能救救他,結果蕭谡正與何子肅對飲,絲毫沒留意到他這邊的情形。蕭诜又拉着他不放,嚴十七吐了一次,醉死得怎麼回家的也不知道。
再醒過來時,嚴十七已經不辨日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幾日。他揉着嗡嗡作疼的腦袋,叫人進來伺候。侍女春蘭端了銅水盆進門伺候道:“公子,上回你請松山伯制的弓送來了。”
松山是制弓大家,如今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所以人稱松山伯,他已經很少親自動手制弓了,若非是因為蕭谡的關系,松山也不會應了嚴十七所請,無關身份地位,制弓良匠喜歡的隻會是擅于使弓的良将。嚴十七顯然不在其列。
“拿來我看看。”嚴十七雖然喜文厭武,但因為祖父官居太尉,所以對弓箭之優良還是能看得出的。他将給馮蓁特制的弓拿在手裡掂了掂,隻覺有些重,比尋常男兒用的還重,心下不由有些不悅,“這松山伯可真是名不副實,定制時已經講明乃是送給女君的,他居然還造得如此重。”
春蘭瞧了瞧道:“不過這弓可真漂亮。”
木質光澤,如包玉漿,弓身上雕刻着如意紋,還鑲嵌了一塊綠色的琥珀,裡面藏着一隻完整的蜜蜂,連翅膀上的紋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嚴十七摸了摸那琥珀,即便是他也很少見到這樣名貴的琥珀。這琥珀自然不是他拿出來的,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蕭谡了。嚴十七甩甩頭,看來他表哥為了能讓他娶到馮蓁,還真是花了大手筆的,比他這個要娶媳婦的人還上心。
既然蕭谡如此“勢在必得”,嚴十七就感受到了壓力。人在壓力之下,通常都會變得聰明一些,有些想不明白的事兒,突然就能明白了。
嚴十七眯了眯眼睛,六皇子灌他酒很可能是就是因為馮蓁的事兒,以往就聽說過六皇子經常往城陽公主府去的事兒。而蕭谡這麼上心,自然是不願意讓蕭诜娶了馮蓁做側妃。
嚴十七知道,他們家和蕭谡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若是以後繼位的人不是蕭谡,就算嚴家沒事,但他們三房肯定有事兒。
嚴十七一着急起來就想起了榮恪,他消息最是靈通,所以趕緊騎上馬去了五皇子府,也沒尋蕭谡,直接就去找融科了。嚴十七知道自己這位表哥素來辦差用心,白日裡在府上能尋到他的機會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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