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出身,令自己為難,給旁人徒增煩惱。
姬稷今日休沐,就一天。往年他從未湊過上巳節的熱鬧,今年不同,他打着上巳節的名号,邀請了帝台附近幾座城池的城主。所謂城主,并非擁有這座城池的人,而是這個城中實力最雄厚的家族之長。他們才是掌控城中命脈的真正主導者。
雖說天下城池皆歸帝天子,但這隻是句空話,帝天子若要派人統治這些城池,沒有城中大家族的支持,派去的人隻能做個擺設,好一點的做傀儡,差一點的連命都沒了。
行軍打仗不可能不從各城池借道,之前殷王室攜夏天子的讓位诏書直逼帝台,三十萬大軍陳列城外,大軍所過之道,這些城池就在其中。當時借道時用的手段蠻橫兇狠了點,事後一直沒有安撫過,正好借上巳節這個機會,好好慰藉一番。
安城即将遷人進城,一座城池是否富饒,與周邊的城池也脫不了幹系。倘若這幾座城的城主聯手起來,安城要想成為天下之城,隻會更難。
殷王室想過武力收服帝台附近的幾座城池,幾經思量後,發現現在不是動武的好時機,不說師出無名,就算造出一個理由,他們也不能派軍隊過去。帝天子的正統與高尚,才是殷王室占據帝台立足天下的根本所在。
他們要優雅,要保持高尚的德行,一切不符合禮法宗制的事,自己家搞搞就行,到了外面,就不能随随便便用拳頭揍人了。就算要揍,也得有個章法,不能亂來。
揍人不能亂揍,示好也不能亂示。若是用力過猛,則會顯得殷王室刻意巴結,有損王室顔面。若是用力太輕,則會顯得殷王室小家子氣,沒有誠意。
示好的分寸,比揍人的分寸,更難把握。是以,姬稷此次設宴邀請各城主,設的是私宴,不在雲澤台中,而是在郊野。設宴選的日子也很順理成章,選在上巳節。上巳節大家都設宴,他設個宴很正常,不會顯得太過刻意。
上巳節私宴的事已經準備妥當,今日随姬稷赴宴的,将是雲澤台第一阙的殷女們。
留了這麼久,該派上點用場了。
姬稷想着今日設宴的事,睜開眼躺了半天,雙手枕着後腦勺,深思熟慮。
趙枝枝早就醒了,但她沒有動,她轉着眼睛去窺旁邊太子的神情。
太子前幾日問過她,是否想和昭明一同前去,為趙姝送嫁。她說她不想。
今天就是阿姐出嫁的日子,興許太子還會再問。
要是她表現出一絲絲的猶豫和傷感,太子殿下定會看出異樣。要是太子看出異樣,定會送她前去。
她不能讓太子窺出端倪。
趙枝枝決心今天也做一個隻知吃喝的人。
姬稷從遊離的神思中抽出身,往旁一瞥,瞧見他的趙姬正在發愣,雪白臉蛋,大眼惺忪,昨晚的媚色一覺睡醒,已褪成不知世事的嬌嫩。
姬稷夾了夾,他的自律足以令他無視每日醒來時身體冒出的那股邪火。他每月休沐的四天,早上不必自律,但總會撞上趙姬來月事,所以還是得繼續自律。
趙姬很乖巧,乖得令他心疼。就算他說好隻是抱着她,她也會想法子替他纾解。他的年輕氣盛,令他無法阻擋趙姬的誘惑。事後回過神,他隻能愧疚地揉她的手,親她的唇,一遍遍在她耳邊喚她。
姬稷咽了咽,今日并非尋常休沐,趙姬的小日子也不在今天。
“趙姬。”姬稷撈過趙枝枝。
趙枝枝正在想事,猛地被他一喚,懵懵擡眼看過去:“殿下。”
姬稷将她抱到自己身上趴着,一邊撥弄她的烏發,一邊問:“趙姬在想什麼?在想今日你阿姐出嫁的事嗎?”
趙枝枝生怕被他看出她的沮喪,她立刻抱住他說:“沒有,趙姬是在想今天怎麼過上巳節。”
姬稷一愣,他倒沒想過這個:“趙姬也想過上巳節?”
趙枝枝遲疑問:“趙姬不能過上巳節嗎?”
姬稷:“當然可以。”
趙枝枝松口氣,得了他的回應,她膽子大起來,往前爬了爬,兩隻細白的手去摟姬稷脖子:“趙姬想要出去遊玩。”
姬稷猶豫,他沒想過今日要帶趙姬出去踏青。畢竟,還有個私宴等着他。
他不能将趙姬帶去私宴,那裡不适合她。
趙枝枝晃了晃姬稷:“殿下,趙姬不能去遊玩嗎?”
姬稷睨過去,她一雙漂亮的眸子寫滿期待,怎能讓人忍心拒絕?
“瞧你這副可憐樣,孤帶你出去便是。”姬稷點她額頭。
上巳節遊玩,與尋常遊玩不同,在天地間來一場快活事,才是上巳節遊玩的樂趣所在。想到之後要帶趙姬去做的事,以及私宴要應對的事,姬稷平了平呼吸,将趙枝枝從身上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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