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内木闆嘎吱輕響。
福纨扭頭,白蟬正推開門走出來,似乎也沒想到會遇見她,微微愣了愣。
“早啊白姑娘!”
白蟬嗯了一聲,走到她身旁站定:“在看什麼?”
福纨指指外頭:“日出。”
白蟬随意跟着掃了一眼,視線又重新落回福纨臉上。她擡手替她将一束散下的頭發夾到耳後:“差不多就來吃飯吧。”
她說話動作都很熟稔,好像已經照顧慣了她。福纨臉色微紅,目送她重新鑽進船艙裡,又磨蹭了一會兒,才也跟着進去。
說實話,白蟬手藝很不怎麼樣。她做菜簡單,無非就是水煮火烤将食材弄熟了就端上桌。可耐不住她總能變着法子辦法弄到最新鮮的食材,肉質肥美鮮嫩,比幹糧好吃了不知多少。
要說上船後她和其他侍衛不相熟,那些人自诩正規軍,骨子裡有一股傲慢。他們有意無意排擠她,直到親眼看她摸了顆小石子随手一彈就射了隻山雀下來。
這還沒完,衆侍衛目瞪口呆,隻見她彎腰回收了那枚石頭,随随便便一彈,又射下一隻。
一次還能算巧合,可這?到後面他們都麻木了,眼睜睜看着白蟬滿載而歸,而他們連釣個魚都釣不着。當天夜裡,船尾生火烤了鳥,那焦香味直往鼻子裡鑽,侍衛忍了大半夜,實在饞得不行,你推我我推你派了個代表過來,扭扭捏捏跟殿下申請了兩隻山雀。
此後還有人被白蟬精妙的技巧折服跑來讨教,白蟬自不會拒絕一心向武之人,他們過了幾招,那人大驚險些當場扔了劍就要拜師。
一來二去,白蟬俨然有取代侍衛長成為大姐頭的趨勢。
不,這麼說也不對,侍衛長本人都倒戈了,一口一個白姐叫着。
話說回來,此時福纨和白蟬兩人對坐在艙内,桌上一鍋昨夜吃剩的水煮魚片重新煮開了,泛着辣椒鮮香的氣味。
福纨算了算,說大約傍晚就能到北浔江渡口,之後便都是陸路。他們快馬先走,貨要稍等幾日。
白蟬聞言放下筷子:“浔江渡口往南順路不遠便是一劍峰。我出來也有些時日,理應去同師父打個招呼。”
福纨想也沒想道:“我同你一起。”她還未将懷疑女帝之事告訴白蟬,一方面是擔心劍宗同陳氏的那些牽連,另一方面她也想親眼看看白蟬的師門到底對她如何,也好做個參考。
白蟬不知道這一節。她隻當福纨是想和她一起去見師父,表情柔和了些:“你來也好。”
傍晚時分她們在渡口落了錨。
考慮到前幾次有人劫車,福纨留了一整隊侍衛負責押運錢糧,并幾位官員從旁協理。她自己則要了兩匹快馬,說是和白蟬先往南去。
侍衛長險些給她跪下:“殿下,您千金貴體,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屬下全家的腦袋都不夠砍啊!”
福纨道:“唔,可就算帶上你們所有人一起,怕也打不過白蟬吧?”
侍衛長:“……”紮心了。
福纨安撫他:“孤這一路換了便衣,反比大張旗鼓要安全許多。如今南方局勢不明,你們貿然押着糧草過去十分危險,孤先去探一探,如有需要打點的,就提前處理了,也好叫你們走得順當些。”
侍衛長八尺男兒險些感動飙淚:“嗚嗚殿下!”
白蟬眉心微蹙,側身往前走了一步,似有似無地擋着不叫他碰到福纨的裙子。
交代完公事,兩人也不再耽擱,翻身上馬。
南疆風貌和京城大有不同,官道旁連着幾座茶亭看起來許久無人維護,亂七八糟塌了一半,馬蹄踏在坑窪路面上揚起煙塵滾滾。
頭頂枯樹輕晃,頗有種寂寥之感,走了許久也沒遇見其他的行商客人。
她們繼續往南,不多時,便遙遙看見那高聳如雲的一劍鋒。
福纨擡頭看去,不禁驚歎了一聲,隻見峰頂雲纏霧繞,隐隐露出飛檐鬥拱,好似仙人修煉之所。山腳有一處小巧的駐馬亭,她們剛栓了馬,不遠處的山門便吱呀一聲從内打開。
一名小童怯生生探出頭來:“什麼人?”他目光滑過福纨,落在白蟬身上,蓦地一亮,“師叔祖!”
福纨:“……”那童子瞧着有七八歲,竟和白蟬差了兩個輩分?
她面露懷疑,忍不住又瞥了眼白蟬,隻見這人面如美玉,連半點皺紋都瞧不出,被這麼自然地叫“師叔祖”真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童子神色雀躍,将門完全推開,露出了後方的青石台階。這山路鋪着青石闆,細窄蜿蜒,微微濡濕露水,一直通到目力所不能及的高處。
他放下掃帚,恭敬行了一禮:“見過師叔祖!”然後擡起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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