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誠點頭應道:“正是小人。”
“那你今又為何翻供?”
吳誠道:“小人當年一時鬼迷心竅,對方給出高價,隻叫小人證明興和十四年秋,吳少爺曾與林皇後多次見面。林皇後早産,加上時間又對得上,所以九皇子殿下才被認定為非皇室血脈。對方承諾事成後送我離京,可他們卻在獄中動手,想要殺我。小人迷途知返,願意證明吳少爺和林皇後清白。”
“好,那本官現在問你,興和十四年秋,吳少爺與林皇後可有私下見面?”
吳誠忙搖頭,解釋道:“興和十三年,少爺入京為官,又與林晏将軍之妹議了親。後聖旨一下,召林小姐入宮。少爺恐留在京中會有麻煩,便辭官回了江南。之後與林皇後便再無聯系。”
“直到興和十四年,因生意上的事情,少爺不得已來到京城。但為避嫌,少爺連林府都不曾去過,隻叫小人帶上些江州特産送給林夫人嘗鮮。因事情棘手,少爺在京城呆了幾個月,過了秋才回江南去。林皇後身居後宮,少爺隻是一介布衣,無論如何都是沒有機會與林皇後見面的。”
蔡雍哼了一聲,道:“當年楚和帝對林皇後也算寵愛,偶爾準她出宮回林府探望。林晏黨羽衆多,想要瞞過衆人,叫妹子與情人私會也未嘗不可。單憑你一面之詞,如何叫人信服。況且,此事幹系皇室血脈,容不得半分差錯。楚和帝可是叫人當衆滴血認親的。林玉瑾與吳墨石滴血相融,大家夥可都看見的。”
他指着在座的各位,其中确有親眼見證過的。
傅辭這時上前朝孫渺拱了拱手,道:“大人,時隔久遠,既吳誠翻供,為公平起見,不如再次滴血認親。”
敏國公應聲道:“吳少爺與林玉瑾都在,此法可行。”
榮景辰吩咐親随去取水來。
蔡雍陰鸷的瞪着傅辭,心思百轉千回。既已無靠山,便隻能靠自己。無論如何,他都得将此事錘死了不能認,絕不能叫九皇子認祖歸宗。
那碗清水得到一衆官員的驗證,确定是一碗日常飲用的清水,親随這才将水遞給了傅辭。
衙役呈上匕首,林玉瑾毫不猶豫的劃破手指,将鮮紅的血滴入水中。與此同時,吳墨石也迅速割破手指。兩滴血落入水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各自凝成團,等了片刻,仍不見血融的迹象。
蔡雍并不怎麼吃驚,隻半垂着頭低低思索着,而後他道:“六年前九皇子便已死在後宮,此時冒出來個林玉瑾冒充九皇子,這血自然不會相融。”
傅辭像是知道他這般說一樣,朝孫渺又拱了拱手道:“大人,此案還牽扯一件盜屍案。盜的是京郊林皇後的屍。”
蔡雍腦袋‘轟’的一下如遭雷擊。圍觀百姓吃驚不已,就連在場不知情的官員亦是驚的不行。
後堂屏風後微微有珠簾的響動。榮景辰稍撇了下眼,面上依舊平靜,縮在袖子裡的手卻早已狠攥起拳頭,青筋暴露。
孫渺忙道:“可有人證?”
“有。”
他看了眼榮景辰,榮景辰朝他微微點頭,孫渺道:“帶證人上堂!”
這人證自然就是那夜盜屍的黑衣人,對盜屍一案也供認不諱。另有皇宮禁衛腰牌為證,證實确系榮太後所派之人。
傅辭道:“既然蔡大人有疑,那好。我們請林皇後屍骨。”
百姓聞言,皆悄聲退開,露出一條過道。宗正海上前迎接,棺木橫陳公堂之上,一衆官員匆忙起身,肅穆而立。
沉默片刻,林玉瑾道:“盜屍時,幸得草民及時趕到,未曾叫母親屍身受辱。這些人亦是當場抓獲,他們可以證明這具屍身确系為林皇後。”
盜屍人點頭承認。
傅辭推開棺木一角,并未叫全部屍身露出,從中取出一塊骸骨,呈與衆人面前。
官員們無不唏噓。堂堂一國皇後,死後不得入皇陵,竟連屍身都難以保存,隻剩下這一堆白骨,實在叫人心酸。
孫渺又傳仵作上堂,仵作對衆人解釋道:“令這位少爺就身刺一兩點血,滴于骸骨上,是親生,則血沁入骨内,否則不入。此乃滴骨驗親之法,流傳幾世,足可驗證。”
衙役又将匕首遞上,林玉瑾接過後,沉默着劃破手指,将血滴在骸骨之上。隻見血入骨中。
仵作道:“這位少爺和這具骸骨之間乃血親。”
孫渺又傳太醫院太醫上公堂,這位老太醫資曆深厚,醫術超群,當年便是這位替林皇後調養身子,隻是年事已高,林皇後生産之後,便辭官歸隐了。
傅辭費了好大力氣才将老太醫找了回來。
老太醫顫顫巍巍的站在公堂上,蒼老的聲音似能将人拉回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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