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澍想了想,道:“我們人手不足,弓箭亦不足。扇子谷地勢前寬後窄,并不是一個适合伏擊的好位置。隻要尤猛及時下令撤軍,北秦軍的損失不會太大。”
林玉緻道:“張大人莫忘了,我們這一次的根本目的是守望軍亭三日,而不是消滅北秦軍。”
蔺世榮道:“玉緻說的有道理。扇子谷末端狹窄,僅容一人通過,尤猛隻能原路撤軍。将北秦軍引到扇子谷,這一來一去,少說也能拖延半日。”
張澍點點頭,示意林玉緻繼續往下說。
“若一切順利,從扇子谷出來,天色已晚。山中濃霧,夜間更甚,幾步之外便看不分明。我們可趁夜色設疑兵,發動第二次進攻。”
“北秦軍的斥候必然已經摸排清楚,我方隻有兩千人。然而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進攻。饒是少智急躁如尤猛,心裡也該多幾分顧慮:我方守望軍亭的人馬,絕不止兩千。”
“如此一來,尤猛不敢冒進,至少這一夜,北秦軍不會有所行動。”
張澍聽得此計,以為甚妙。當即命林玉緻率軍五百為誘餌引北秦軍入扇子谷,命蔺世榮率軍五百到扇子谷設伏。
又令彭遠率二百軍士往林中砍樹,制作木栅等守城器械。自己則率三百軍士固守望軍亭。
與此同時,鎮守洪關的楊鳳席也沒閑着,想盡一切辦法,加強洪關防禦。
靈州地處江北腹地,自中原大地統一後,此處少經戰事。洪關隻是一座小城,沒有甕城,城牆矮小,防禦低下。
在楊鳳席援軍抵達前,柴亮知便已組織城内守軍加固城防。但僅憑一處洪關,想要阻擋北秦大軍五日,實屬不易。
楊鳳席愁眉緊鎖。
而此時,事先被柴亮知派往靈州拿取戰略物資的軍士已經回來,拿到的物資比預想中的少了一半。
柴亮知登時心涼了半截。
楊鳳席問那軍士:“靈州戰況如何?”
軍士答:“北秦強攻泾陽,泾陽告急。孟将軍分兵五千馳援泾陽,又親自率軍出靈州,欲前往盤龍谷拒敵。”
楊鳳席氣的猛一拍桌子:“簡直胡鬧!”
靈州城牆堅固,在朝廷大軍抵達紫金關前,隻要堅守不出,北秦在短時間内絕對攻不下靈州城。
而一旦孟忠出靈州,身後的周廣陵勢必趁靈州空虛而猛攻洪關。
柴亮知揮揮手叫那軍士退下,小聲對楊鳳席說道:“鳳席,若是這樣,洪關斷是守不住的。孟忠既已出靈州,我看我們應當早作打算,趁靈州無将,控制城守府,奪下靈州。就算孟忠還有命回來,靈州已在我們掌握,悄悄弄死一個孟忠不在話下。”
楊鳳席沉默半響,道:“原以為睿王能堅守慶州,我們按計劃奪下靈州後,投誠睿王。但事情有變,睿王戰死,北秦一路揮師東進。”
“靈州如今隻有守城軍士三千,算上我們手裡的五千軍,也不過八千兵馬。到時北秦前後夾擊,靈州我們恐怕守不住。一旦靈州失守,江北淪陷,我們可就成了南楚的罪人了。”
柴亮知道:“但若不入靈州,我們這五千人都得死在洪關。鳳席啊,可莫忘了孟忠,此人貪功冒進,又剛愎自用。靈州在他手裡絕難守得住。”
“若能奪了靈州,殺了孟忠,咱們大仇得報,也算了無遺憾。至于守不守得住靈州城,隻要咱們盡力而為便是。也許到那時又會有什麼轉機呢。”
楊鳳席歎了口氣:“亮知說的有理,先前是我想岔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
楊鳳席又道:“我們要退守靈州,但洪關這裡也要做做樣子,總要守上三兩日才行,不能叫朝廷起疑。”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仗着讀書人的身份,傅辭在軍中頗受照顧。像挖土壘牆這種粗活,隊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不叫他幹了。
是以,傅辭閑着沒事兒,整日在洪關城裡頭溜達。一會兒瞧瞧防禦工事修的如何了,一會兒又瞅瞅楊鳳席和柴亮知在幹什麼。
這會兒他正好溜達到城門口,見運送軍需物資的軍士回來了,眼見着那物資少得可憐,不禁啧了啧舌。
隐約聽見有消息說孟忠率軍出靈州,如果真是如此,洪關可就危險了。他得琢磨着混出城去,無論如何,都不能叫林兄死守了。他們得想辦法入靈州,以靈州為根據,徐徐圖之。
一旁的薛績見狀,也湊過去嘬了嘬嘴兒:“這麼點兒東西,都不夠北秦軍塞牙縫的。”
傅辭瞪了他一眼,轉頭就走。
薛績忙跟了上去。
傅辭終于煩不勝煩:“我說姓薛的,你沒事兒總跟着我作甚!”
薛績道:“林兄弟走時,我可是拍着胸脯保證要好好保護你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總要将你毫發無損的交到林兄弟手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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