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輕了動作,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爬到陡坡高處,探頭往前一瞧。果然不出所料。粗略看了看,此處約有伏兵四百人左右。
這陡坡的坡度越往上越緩,至伏兵處,已成平地。位置正處在廖輝打探到北秦屯兵的那處山林北側。
但他們隻有五十人,如何将這四百人的伏兵引出來,還需得好好商榷。
此時已将至黎明,山中又多霧氣,從此處往他們上岸的地方看,連半個潞州軍的影子都看不到。林玉緻眼睛一眯,已然有了對敵之策。
她速速返回河邊,将打探到的情況與衆人說了下。
周貴啐了一口:“還真他媽敢跟爺爺耍詐。”
李銀蛋兒心有餘悸道:“要不是大郎哥,我們肯定要死了。”
“是啊,林兄,咱們都聽你的,你說咋辦咱就咋辦。”
林玉緻道:“咱們隻有五十人,硬拼是肯定不行的。這會兒霧氣正濃,我們可用疑兵之計。”
“我會帶幾個人沖上陡坡,吸引北秦兵的注意力。一旦聽到陡坡有動靜,底下的人立馬給我扯開嗓子嚎起來,有多響亮就嚎多響亮。廖大人此時還沒到伏兵範圍,北秦兵沒有見到潞州軍,乍然聽到身後有伏兵,必定以為潞州軍沒有上當,反将我們當成劫營的軍隊,掉過頭來打我們。”
“隻要左翼軍動了,廖大人聽見動靜,必定有所考量。蔺大人知道我們走了北路,自會從中遊說,勸說廖大人放棄劫營。屆時廖大人率軍從後追殺,左翼軍腹背受敵,必受重創。”
“當然,這個成功的前提是,廖大人的反應足夠快。在營寨中的伏兵沒有出營前,迅速往北撤軍。否則一旦遭遇北秦營寨伏兵,必定陷入焦灼。咱們這五十人也将遭受猛烈攻擊。”
片刻的沉默過後,周貴率先開口:“左右都是一死,咱們搏的就是一線生機。生死,各安天命。”
“好,事不宜遲,咱們抓緊行動。”
林玉緻挑了幾個身手麻利的跟她一起,剛轉過身便被一雙手拽住了衣角。
“大郎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銀蛋兒……”
李銀蛋兒緊張道:“大郎哥,跟你一起我才不害怕。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拖累你的,我跑的可快了。”
“那好吧。”林玉緻不願耽擱時間,隻得點頭答應。
在北秦左翼軍伏擊在密林北側,等待着他們的獵物時,林玉緻已經帶着十幾個人沖上了他們身後的緩坡。
李銀蛋兒隻記得林玉緻的話,将他們當成大白菜。盡管兩條腿已經抖成了篩子,還是不受控制的手起刀落,斬了一個北秦兵。
那北秦兵還沒等回過頭來,腦袋就搬了家。圓滾滾的腦袋順着陡坡一路滾了下去……
林玉緻沒有想到這第一刀竟是李銀蛋兒砍的。當即朝他豎起大拇指,另一隻握刀的手手腕一抖,削掉了北秦兵半拉腦袋。
“呦,不如銀蛋兒砍的準哪。”
這一來一回,北秦兵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後排的伏兵立馬起了騷亂,紛紛提刀據敵。
林玉緻抓了把傻愣在原地的李銀蛋兒,且戰且退。
陡坡下的周貴聽見動靜,扯開嗓子嚎了句:“北秦兵果然在這裡,跟我沖啊!”
剩下的幾十人當即跟上:“沖啊!”
聲音随着凜冽的山風打了個旋兒,在黎明前最黑暗最寂靜的時刻,響徹山谷。
北秦左翼軍将領不見潞州軍蹤影,當機立斷率軍沖入坡下。幾百個北秦軍在漆黑夜幕掩映下,連成黑壓壓的一大片,像自九天沖擊而下的雄鷹,拍打着厚重的翅膀,狠狠的追擊瘋狂逃竄的潞州軍。
李銀蛋兒回過神兒來,嗷嗚一嗓子:“媽的,大白菜成精了!”
底下的周貴仍在搖旗呐喊,眼見着坡上沖下來幾個熟悉的人影,立馬揮了揮手,帶人往河道邊兒上沖。
而此時,廖輝剛好踏入北秦軍的包圍圈。聽得北側動靜,不覺眉心一跳。但顯然,北秦營寨伏兵的反應要比廖輝更迅速,就在廖輝準備撤兵時,原本漆黑的營寨登時燈火通明,喊殺震天。
蔺世榮見勢不妙,從隊伍末尾招呼一嗓子:“速速往北撤軍!”
不等廖輝下令,劫營的七百餘人轉頭就剩下廖輝身邊的一百來人。其餘人馬全部跟着張林往北去了。
廖輝一咬牙,當即收攏身邊軍士,與北秦兵決戰,阻斷北秦追擊之勢。此次是他判斷失誤,無論如何都不能将整支隊伍都葬送在此處。
趟過河道,林玉緻一行人竄入密林之中。而追擊過來的左翼軍發現他們隻有幾十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自己中計了。立馬停止追擊,率軍折返。
林玉緻又帶人尾随過去,沖進左翼軍落後的隊伍裡,一頓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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