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看着場景裡的荼焱仙君,她明白了他的苦心,暗自怨恨了這麼些日子,眼下隻剩下五味陳雜。
但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天火和雷電交織下,遮天蔽日的界子樹消散了,徒留下女孩兒奄奄一息躺在灰燼裡。
也許那不該稱之為女孩,因為已經焦黑到隻剩下手臂大小,五官都模糊不清了,隻那雙痛苦到微阖着的眼依然清澈。
“魔穢之靈已經徹底除去,你們可以回去向帝尊禀報了。”荼焱仙君面色清冷,擡手指着地上那團黑色,别說是看不出心疼,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一男一女兩位仙家查探過後,相互對視一眼,尤其是那位女子,在看到地上那團焦黑模樣可怖後,眼裡的得意幾乎是不加掩飾。
“師兄,你終于肯對她下狠手了,此事通報給帝尊,他自不會再對你有微詞,為何不親自去?”
“我已将靈徽給了神君,去除仙籍,往後仙界我不會再踏入一步。”
“什麼?!”兩人大驚。
荼焱仙君是慣有的清冷模樣,“界子樹魔穢之靈已除,真身也毀,能活下來的機會微乎其微,就算活下來了,也不過是弱小的廢物,仙界有何懼?你們回去複命吧。”
“師兄為何要去除仙籍?我不明白!”
“帝尊要界子樹的命,就算師兄沒有直接殺了她,也差不多了,隻要神君說上兩句,就算有責罰,也遠不至于去除仙籍這般嚴重啊。”
“青虎、方天,送客。”
随着令下,還在聒噪的兩人被強行送了出去。
荼焱仙君俯身,那團焦黑已經暈死過去,有氣出沒氣進了。
将她攬起來抱在懷裡,手不可抑制地顫抖,想要撫過一寸寸慘不忍睹的傷痕,又小心翼翼不敢觸碰,“莺,你還有意識嗎?”
随着仙氣傳輸,莺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裡全是難受和不可置信。
“莺,你别害怕,我把我的仙元給你,你會好好活下去的。”
荼焱仙君說完将額頭抵靠過來,月白色光輝隐現,仙界品階最好最珍貴的靈無仙元從他身體裡生生剝離出來,送入了她的識海。
随着仙元入體,那團焦黑肉眼可見地長出細白嫩肉,就像是不斷抽出的新芽,一茬茬瘋長。
新的四肢伸展開,焦黑的皮膚再次恢複了雪白,糊成一團的五官重新透出更明豔的生息,唯獨那雙清澈的眼睛沒變,隻不過裡面的難受變為了震驚。
“你為什麼要給我仙元?沒了它,你便再不是仙。”
身體光潔毫無一物,荼焱仙君揮手給她覆上一層如雲錦緞。
“莺,”荼焱仙君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喚她,“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你隻需知道,我喜歡你,比你知道的任何時候都還要早。”
“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告訴我,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恢複了容貌的少女眼睛如秋水,在聽到這不可思議的話之後,竟毫不在意方才被那般慘烈對待,喜極而泣地輕呼道,“我,我願意。”
一陣風掠過,奇妙的羁絆在兩人之間生成。
“我将你送回魔界,你等我,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我便去見你。”
江樓月心裡滿是疑惑不解,想問個清楚,而以前的她卻順從又乖巧,什麼都沒問,隻是抿唇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荼焱仙君布了個傳送陣,讓莺站了進去,随着光芒一閃,面前的人已是不見。
送走了莺,荼焱仙君轉身跳進仙台下的寒潭,略有狼狽地将他先前丢進去的澗魚冰石尋了出來,細緻擦幹,捧着又看了良久,随後似有所感,遙望向天際。
那裡仙樂飄飄,五爪金龍拉着華貴辇車騰雲駕霧而來,後面跟着兩列仙子,踩踏間清脆的配飾聲響,而在她們中間走着威風凜凜的神獸,背上皆端坐着被雲霧籠罩住面容的上神。
荼焱仙君珍惜地收好澗魚冰石,平靜地望着隊伍朝他而來。
“帝尊親臨,荼焱仙君還不跪拜。”在辇車前開路的兩位護法尊者聲如驚雷。
荼焱仙君不卑不亢,迎風而立,“我已脫了仙籍,為何要拜。”
“呵。”辇車輕垂的白紗裡傳出一道莺聲般婉轉好聽的聲音,“你以為去除那個女人的魔穢之靈,就算是達成了命令?”
“你又以為去除仙籍,送走她,本尊便無法追究?”
聽到前半句的荼焱仙君未有半分情緒,但在後半句裡卻是豁然擡眼,如冰刃砸過去,“你做了什麼?”
“你必然以為,隻要她回了魔界,便安全了吧?”一隻冰肌玉骨的手從紗帳内伸了出來,嫣紅的豆蔻襯得那隻手更是白如玉瓷,一張精緻絕色的臉顯露出來,頭戴金冠,身披紫金彩衣,極緻豔麗中帶着不容侵犯的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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