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面無懼色,依舊不疾不徐說道:“我不能答應你。我喜歡他那是我的事,跟他沒有關系,你從他那沒有得到足夠的安全感,那是你的事,你不應該來質問我,更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任何事。”
說完她才驚覺自己方才說錯了話,本想說的是“我喜歡不喜歡他那是我的事”,不料出口卻少了“不喜歡”三個字,不過她也不打算糾正了。大概,這就是她的本心吧。
這個口誤卻高興壞了門外杵着的人,若是無回見到他主子現在這副模樣,一定飛奔着去請大夫。
“不知羞恥!”平陽氣急敗壞地叫道,說着便要揚起手朝她臉上甩去,不想在半空中就被人接住,“世子……”她雖然痛,但更多的是怕。
裴長甯并未放開她,而是暗中又加了點力度,“這次先放過你,我不希望你再來找她。”
“啊——”平陽叫道,“我知道了……”她一改方才嚣張跋扈的姿态,臉上委屈得像個犯了錯的妹妹。
她的伎倆他豈會不知?他向來厭惡如她這般侯門世家出生的女子,外表看着端莊大方,可内裡卻工于心計,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翻臉如翻書。
他不去看她,隻松了手讓她走。
待到平陽奪門而逃似的離開後,他才覺察到屋内的不對勁,“你要走?”他一陣錯愕。
☆、天高地闊
“嗯。”崔琰點頭。
“去哪?”他瞧着滿地的箱籠,顯然是很久都不會回來的樣子,心中一陣黯然。
“不知道。”她道,見他神色暗淡,心下不忍,想了下接着道,“是真的不知道,如今師父回來了,師兄要去雲遊,我也許久沒有出過門了,正好和他結伴同行,沒有具體的行程,走哪算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第一站要去浚縣。”
白蘇……
她見差不多妥當了,便将一個個箱子蓋好,他伸手示意她不要動,自己不過三兩下便完了事。
屋子裡一下子沒了聲響,外面的雨聲便聽得格外清晰,他們兩兩相對,滿腹的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斂眉想了許久,終于正視着他道:“方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見他颔首,她便引着他一同在窗邊坐下,将水壺放在炭火上,方才開口道:“你知道佩兒為什麼要連殺三人嗎?”
他搖頭。
“她說她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她是被人迷暈後一把火燒死的,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再次醒來了,老天爺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因為死前最後見到人就是柳姨、蓁蓁和阿沅,她就疑心是她們合謀殺了她,所以此生活着的目的就是殺了她們‘報仇’,可惜,等她意識到其實李柯才是真兇的時候已經遲了……”
說着,她看向坐在對面的他,顯然,他在聽、在想,沒有一絲的懷疑與驚訝,這才繼續說下去,“而我為什麼會懷疑佩兒,是因為我曾經也做過一個夢……”
聽到她說起自己,他的臉上才有了一絲波瀾。
“在我的夢裡,佩兒曾經來找我,隻是那時她是因為胎像不穩來求保胎藥的,可是這次來找我卻是要打胎,所以我才起了疑。”
他将她的可疑之處一點點串起來,積香山、崔瑤、府衙後宅、倚雲樓……
突然,他駭然失色,“你……”如果她跟佩兒一般這是重來的一生,那麼她上一世也是早逝?
他想起了經常莫名出現的失去她的恐懼感,原來,原來一切在冥冥中都是有牽連的……
他竭力壓制住心内如驚濤駭浪般的情緒,聽她繼續說下去。
“上一世,我認識你兩年,還有林大人,我們一同破了很多案件。可是突然有一天,宮裡傳來了太後娘娘的一道谕旨,讓我跟南臨世子在七日内完婚。”
他又想起了周軍醫的話。
“我從未見過南臨世子,他縱然再如何所向披靡也和我沒有任何關系。逃是逃不掉的,思來想去,我費盡心思托人給你捎了封信,你,”她盯着他的眼睛,苦笑着,“裴長甯,上一世,你從頭至尾都隻是裴長甯。”
“你想要我帶你離開?”他猜測道。
“對,可是你一直沒有出現,我不知道為什麼,任何回音都沒有。”她的眼裡又現出和那個等待的時候一般的冷寂無望。
顯然,他也很失望。
“出嫁前一天,我坐在院子裡,對你仍然抱有一絲期望,可是等來的卻是個從天而降的刺客,他一劍刺穿了我的胸口。”她伸手輕輕撫着胸口。
“正九門?”他脫口道。
他能在瞬間想到這個,她倒不覺奇怪,“我死的時候,梨花還沒落盡……”
她頓住,轉而看向窗外,那片枯葉依舊在小水塘裡輕輕飄着。天空愈發迷蒙,雨勢也跟着變大,噼裡啪啦打着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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