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至桌邊坐下,見桌上擺着幾樣清爽的小菜,還有兩副碗筷,便知他在等她。
“你三姐很好。”知她擔憂,二人還未坐定他便開口相告。
“你如何知道她出了事?”她記得暈倒前并未來得及告訴他詳情。
“你不就是為了她來的麼?”他努了努嘴,示意她動筷子。
她微征,看着他的側顔,突然想起她在暈倒前似乎親了他,霎時間臉上染滿紅暈。
見她這副模樣,他知道定是想起了先前的事情,臉上也微微地發燙。
些許尴尬夾雜着絲絲甜蜜的氣氛萦繞在二人之間,屋内一片寂靜,隻是偶爾發出杯盤相擊的聲音。
“本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我覺得你不會想讓她們太過難堪的,所以隻是救了你三姐而已。”他開口打破了沉靜。
“多謝。”她點頭,這正是她的意思。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有時候一味的退讓往往會對手變本加厲,反而讓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迷叠散——”他的語氣冷了幾分,“一向養在深閨的女子為了弄到這東西怕也是費盡了心機。”
她默然,他說得不錯,上一世,她隻是單純地想逃離崔府,以為隻要消極對待崔璎的敵意便會相安無事,結果呢?崔瑤死了,而她自己……
“以後不會了。”她笑道,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陳墨言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他突然頓住手,所幸知道她對陳墨言向來是厭惡的,又見她面色如常,便又放松下來,“有人讓你打聽?”
她點頭,“姑母相托,所以……”
“不是他做的,那把琵琶是個叫李柯的讓他找那老頭做的,秋寒跟邢鳴一早就去找那李柯了,方才捎信說人已經帶到前衙了,我一會就去,你要一起?”
“好啊。”她輕輕歎了口氣,“來時瓦合,去時瓦解。人情聚散,終成幻影。有的事情,真的由不得自己。”她想起了阿沅,不禁感慨道。
他心中猛地一陣刺痛,那種他懼怕的感覺又一次突然來襲,在面對如此失落的她時,這種感覺尤其令人心驚膽寒。
☆、迷亭先生
在見到李柯時,崔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什麼叫物以類聚,表面上都斯文有禮,實則虛僞龌龊,難怪這人能夠與陳墨言成為朋友。
他承認陳墨言交代的一切,也交出了倚雲樓大火後他一直不敢出手的冰絲琵琶。
“小生當晚一直都和幾個同窗坐下樓下等着花魁大賽開場,從未離開,連出恭都被他們幾個攔住了,大人明鑒。”李柯又重複說着起火時自己并不在場。
裴長甯看向林秋寒,隻見他點了點頭,早間他們就将當晚與陳墨言和李柯同桌的書生都找到了,并一一作了核實。
裴長甯勾了勾手指,邢鳴即刻将那些證詞遞到他手中,他一張張翻着,時不時看向李柯,光從頭頂高窗投射進來,薄薄的紙張泛出的白光映在他臉上,星眸沉沉如水。
這個李柯倒是比陳墨言有些腦子,可……他将證詞還給邢鳴,“那麼,在你們坐下之前你可離開過?”
所有人的說辭都在強調李柯席間要出恭而被衆人阻止的細節,連李柯自己都一再強調這一點,其實他就是利用了人的記憶側重以及盲從這一特點,在入席後他的确沒有離開,而且故意嚷着要出恭,吵得越兇,大家就會記得越清楚,更是加深了大家腦中他一直在場的印象,而事實上,他在正式入座前就趁亂離開了一會。
“這……”李柯霍然擡頭,望着這個一下子就能找出破綻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怎麼?要我們再去找你那些同窗再求證一次,倒也不費事,隻是這說法怕是不會如此一緻了。”裴長甯顯出不是很有耐心的樣子。
“出、出去過,那天不知怎麼的,肚子一直不舒服,所以在入席前去了趟茅房。”片刻思忖,李柯道。
“是麼?”裴長甯顯然不滿意這樣的答案,“真是不巧的很,那日倚雲樓的茅房一直都被個叫倪二的夥計占着。不過也巧,你們倆都鬧肚子,你可瞧見他了?他可說了,當晚沒瞧見任何人。”
崔琰疑惑地看向林秋寒和邢鳴,顯然這兩人并不知情,同樣疑惑地望着她。
他從哪兒得到的這個消息?
不過一瞬間,李柯的臉就變得慘白一片,“我……大人,”他腦中飛快地盤算着,“其實我是去找佩兒了,不過她不在房内,我就又回來了,怕說不清楚,就索性說自己沒離開過。”
不料裴長甯冷哼一聲,“你經常出入倚雲樓,難道竟不知道那兒根本沒有一個叫倪二的夥計?”
包括李柯在内的衆人這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詐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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