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既然場面混亂,倒不如以一針尋千線,從死者的行蹤查起,”邢鳴轉身見裴長甯氣定神閑地坐着,不禁吓了一跳,又見他聽了自己方才的話微微點頭,便有了些信心,頗為自如地說下去,“這個倚雲樓呢,就是柳姨開的,當晚她自然是最忙的一個,既要招呼賓客,又要盯着後廚,還要照看姑娘們。據衆人們描述,當晚她一直在各處跑,按說不該回房去。”
“蓁蓁呢,因為身體不适已經連續卧床好幾日了,她的侍女也證實當晚她是一直留在房内的,隻不過後來這個侍女因為貪玩去看了會熱鬧,還沒來得及回去大火便燒起來了。”
“她的話可證實了?”林秋寒插了話。
“證實了,起火時她正和其他幾個侍女在一起,她同蓁蓁的感情一向不錯,蓁蓁的房間與柳姨的房間相距不遠,起火後她還冒險回去找蓁蓁,才發現蓁蓁不在房内。”
邢鳴說完,見林秋寒同裴長甯皆不言語,便接着說下去,“至于阿沅麼,她自然是在準備當晚的比賽了。怎麼就到了柳姨的房内呢?”他頓住,面上浮起惋惜之色。
林秋寒雙肘低低地撐在案邊,用扇子點着下巴,“兇手很聰明,趁的就是個‘亂’字。柳姨本不該回房,蓁蓁與阿沅也都在各自的房内,怎麼這三個人就到了一處了?”
說完他看向裴長甯,隻見他又抿了口茶,淡淡地道:“你且聽他說完。”
“他不是說完了麼?”林秋寒翻了翻眼。
“說吧,你懷疑誰?”裴長甯不理他,拉着袖口放下茶盞,向着邢鳴說道。
“額……”邢鳴愣住。
剛要開口,不想被林秋寒打斷,“你等下,”轉而挑釁地望着裴長甯,“你倒是說說,他懷疑誰?”
裴長甯起身,踱步至邢鳴面前,“阿沅總該有個貼身服侍的人吧?”
邢鳴點頭如小雞啄米,“對、對,就是她,她失蹤了……”
裴長甯這才扭頭看向林秋寒,還順帶着挑了挑眉,這才是真挑釁……
邢鳴話語中如此大的漏洞他怎麼就忽略了林秋寒咬了咬牙,故作急切地向着邢鳴道:“你倒是說呀!”
“噢,大家都隻知道她夫家姓張,平日就張媽、張媽地叫着,她本也不是阿沅身邊服侍的,大約兩個月前才進的倚雲樓。”
“此人什麼來頭?”林秋寒皺眉,似乎這個張媽的出現就是這個局的開始。
“是這樣的,阿沅本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後來家中遭遇變故,她走投無路才賣身倚雲樓,她有個自小就跟随她的李嬷嬷,見不得她受苦就一直跟随她,并沒有離去。隻是兩個月前李嬷嬷的兒子突然間摔斷了腿,李嬷嬷要回家照料,這個張媽便是臨時過來接替李嬷嬷的。”
“巧就巧在張媽還是李嬷嬷給推薦來的!”邢鳴見林秋寒與裴長甯同時看向他,不免有些不自在,“我帶人去了李嬷嬷的家,發現張媽居然是她家的鄰居,不禁起了疑心,據李嬷嬷說,她兒子的腿是在替張媽背柴火時不小心摔斷的,當時張媽心懷愧疚,見李嬷嬷兩頭顧不過來,便主動提出要替她暫時照顧阿沅。”
“可是,張媽當晚失蹤後,也并未回家,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那她在進倚雲樓之前靠什麼維持生計?”林秋寒問。
“她獨自一人過活,平日裡靠給人漿洗衣物掙點錢,生活很是拮據。”邢鳴心思雖不如那二人缜密,但行事之周到又在常人之上,該調查的已經派人進行了調查。
聞言,裴長甯與林秋寒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麼,隻聽林秋寒問道:“你可是有了什麼發現?”
“不錯,這兩日經過查訪,弟兄們發現張媽平日裡會替熙春院漿洗衣物。所以……”
“熙春院!”林秋寒驚呼,一邊輕甩着折扇,一邊沉吟道,“這兩家青樓向來是競争的死對頭,又夾雜着花魁之争……”
“這也隻是猜測,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張媽。可是我帶着弟兄們幾乎找遍了整個南臨府,都沒有找到那個張媽。”邢鳴面露憤懑之色,已入了夏伏,自事發起,整個府衙幾乎是不眠不休,卻找不到一個老嬷嬷!
“我想她此刻應該快到浚縣了。”許久未出聲的裴長甯冷不防地說道。
“什麼!”在場的人皆愣住,倒是林秋寒反應快,笑嘻嘻的湊到裴長甯跟前,一臉谄媚,“挺夠意思的啊,連你王府的暗衛都用上了。”
不想裴長甯并不領情,瞥了他一眼冷聲道:“為了這事,不值當。”
林秋寒笑容僵在臉上,“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裴長甯并未答話,卻向着邢鳴道:“此人右側嘴角是不是有個暗紅色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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