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此事告訴林元晏,讓他阻止杖刑!
邬從霜立刻将碎片放回原處,起身走下樓去。怎料卻在樓梯轉向口遇到了之前在刑廳門外撞到的“侍衛”。
這“侍衛”身軀挺拔如松,渾身散發着一股迫人的氣勢,讓邬從霜不免倒退了兩步,差點摔下樓去。幸好被他伸手一把拉住,才将她拉了回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侍衛開了口。他的聲音有些深沉低啞,好似在深海之下湧動的暗流。
“我在調查玉镯被損壞一事。”邬從霜道,她以為這人是南安王府的侍衛,便沒有遮掩,“禦賜之物不是顔姑娘打碎的,而是另有其人。”
易容成侍衛的褚蒼微微挑了一下眉:“哦?那是誰打碎的?”
“是相府之女陸素懷。”
“你有證據?”
“陸素懷的桌子底下有玉镯的碎片,雖然被清理過,但還殘留着一些細碎的。那就是證據。”
“那或許是她收起玉镯之後攜帶在身上,散落在桌角的。”
邬從霜擡起頭,目光如炬:“但如果陸素懷收起的玉镯盒中,出現了其他碎片呢?”
褚蒼覺得有意思:“繼續說下去。”
“我在陸素懷的桌角下還找到了茶碗的碎片。”邬從霜舉起了手中的絹帕,絹帕裡還躺着一片白瓷片,“陸素懷在得到太妃賞賜的玉镯之後,佩戴在了手上。不料陸素懷在喝茶時因為茶水過燙而縮了手,玉镯撞到了茶杯,一起打碎在了地上。因為害怕被責罰,她便讓丫鬟取了盒子,把地上破碎的玉镯裝在了盒子裡,借此找尋機會将責任推脫給了顔丹雪。”
“你如何知道是陸素懷在喝茶時打碎的玉镯?”
“我在進入刑廳的時候,看到陸素懷身邊的丫鬟一直站在角落裡哭,她的衣服上還有茶漬,應該是被陸素懷打碎所緻。”
褚蒼的眼簾在這一刻微微斂了斂,他沒想到眼前這個林府的小丫鬟不僅心思缜密,而且觀察也非常仔細。如果日後能留在他身邊為他所用,也是不錯的。
他如此想着,卻并沒有表露出來,隻道:“你準備拿着這些證據去面見南安王太妃?想要為你口中那個顔姑娘脫罪?”
“我不是為她脫罪,她本來就無罪。”
邬從霜覺得眼前這個侍衛語氣實在有些高高在上,讓她不悅。
褚蒼道:“我同你說兩件事情。其一,南安王太妃在府上多年,掌管了整個王府事宜,這件事情是發生在王府裡的,而且又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未必不知道這玉镯打碎的真相。若是她知道真相,卻并沒有揭穿,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邬從霜握緊了手中包裹着瓷片的絹帕:“因為南安王太妃想與相府聯姻,她不想因為玉镯的事情毀了這門親事,更不想與相府交惡。”
褚蒼笑了笑:“沒錯。你既然知道,那為何還要一意孤行去見南安王太妃拆穿它?”
“我隻是想讓别人看到真相。”
“但他們不希望看到真相。”褚蒼道,“我再說第二件事,你覺得你們林府送進來的那位姑娘可能被南安王府收下,成為南安小王爺的側妃嗎?”
邬從霜猶豫了一下:“若是小王爺喜歡,應該是有可能的。”
褚蒼搖了搖頭:“可惜,沒有這個可能。以南安王府的地位,即便是收側妃,至少也是朝中達官顯貴的庶女,怎麼可能輪得到林府送來的人,更何況你們送進來的還不是嫡小姐。”
“你想說什麼?”
“林府送來的人若想進入南安王府,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南安王太妃既然讓你們那位顔姑娘背了鍋,自然會給她好處。更何況禦賜之物被毀一事,她是當事人,怎麼可能放會她離開王府,當然是會留在王府了。”
邬從霜猛地一怔——
眼前這個侍衛的意思很明顯,顔丹雪會因禍得福被留在王府中。而留在王府自然是要借口的,那必然就是成為南安小王爺的房内人了!
褚蒼見她明了,便緩緩勾起了嘴角。
他喜歡聰明的人,隻要一點就能通透。而且他特别喜歡她呆呆怔怔的模樣,看上去讓人心情愉悅。
邬從霜有一陣的彷徨,前世自己的一生在腦海如走馬燈一般閃過……從前的她,不正是現在的顔丹雪嗎?
前世的她,用盡一切方式爬上林元晏的床,又步步為營從通房成為正妻,顔丹雪也隻是在做同樣的事情而已。
手中包裹着絹帕所握的瓷片仿佛在這一刻不是嵌在掌心,而是嵌在了她的内心深處。她嘲笑自己的無知,嘲笑連一個侍衛都能看懂的東西,自己卻看不懂。
掌心的血順着指縫流淌下來,滴落在地面一片芙蓉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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