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之前多少想到一些,元州遇聽了傅星野的話依舊有些意外,抿了抿嘴唇,這一次她問的有些小心:“那他為什麼……”
傅星野視線下垂,落到咖啡杯上,目不轉睛地看着杯子裡淺淺浮起的泡沫:“他們家原本有兩個孩子,他哥哥因為壓力太大患上了抑郁症,三年前溺死在自家浴室裡。”
“溺死在……浴室裡?”
元州遇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臉色微變。
所以當初發現她倒在浴室裡時陸淨植才會那樣緊張。
彼時他們隻能算是陌生人,他根本沒有道理那麼擔心她的安危,之所以反應如此激烈,是害怕之前的悲劇重新上演,是怕她像他哥哥一樣死在浴室裡吧。
“他們感情一定很好吧。”否則為什麼陸淨植會受到這樣大的打擊,從此一蹶不振呢。
“嗯,他從小父母忙于工作,他們一起住在外公家,感情非常好,還有……”傅星野說到這裡,突然停住。
“還有什麼?”元州遇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屏息等待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天他哥哥給他打過幾個電話,當時他和同學在網吧打遊戲,沒有接到,回家的時候,他哥哥已經……”這段回憶之于傅星野似乎也同樣痛苦,他停頓片刻,聲音有些不易覺察的顫抖,“那天……”
“那天怎麼了?”元州遇問完,伸手去端咖啡杯。
“那天……是他的生日。”傅星野閉了閉眼,終于艱難地将話說完整。
渾身像突然被抽去全部力氣,元州遇右手一抖,咖啡杯自手指間滑落,一下子撞在托盤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惹得前台店員一起朝這邊看過來。
元州遇眼裡不可抑制地蓄起眼淚,她忍了忍,眼睛已經泛起血絲,卻生生将眼淚逼了回去,喃喃道:“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
傅星野也是一愣,隔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是啊,十八周歲生日。”
***
傅星野離開後的很久,元州遇始終一動不動地坐在咖啡店裡,仿佛入定一般,身體僵硬的像尊石像。
店裡客人變多,周圍漸漸嘈雜起來,她擡起手抹了把臉,指尖一片冰涼。
拿出手機撥了号碼,聽筒裡傳來甜美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元州遇愣愣地看着手機屏幕,她給陸淨植号碼的備注,竟然還是一開始時的“陸奇葩”。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元州遇撥出了二十多個電話,回應她的永遠都是那個甜美又冰冷的女聲。
她收起手機,有氣無力地走出咖啡店,此時陽光正盛,已過正午。
街邊店鋪已經開始營業,她沿着路邊走出一段後,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歡快響起,元州遇腳步一頓,趕忙将手機舉到眼前去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看清的那一刻雙肩一垮,停頓好久才不情不願地接起電話。
“喂。”
隔着電波,何綜還是聽出了她語氣裡的巨大失落。
“怎麼,小元子你難不成在等誰的電話?”何綜好像窺見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般,笑嘻嘻地問她,“看來在畔城這段時間,有好事發生啊。”
“有話快說。”元州遇有些不耐煩。
“哎呦,我的心呐,小元元你怎麼如此絕情啊!”何綜哼哼唧唧半天始終在跑題,元州遇卻早就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下午的事情我沒忘。”元州遇這一句話徹底讓何綜閉了嘴,他客套一番之後,心情複雜地挂斷了電話——他似乎依舊有些無法直視自己這麼不招人待見的這個事實。
元州遇機械地回到住處,進屋後第一件事是朝樓梯口走。
拉開木頭門朝着樓下看去,目光所及是又窄又暗的木質樓梯,樓梯盡頭沒有人在。
“陸淨植!”元州遇站在樓梯口,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喊了一聲。
回應她的隻有滿室空寂。
元州遇抱膝蹲下,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那片被小心貼上的創可貼,酸澀的情緒頓時蜂擁而至,她再也無法像在咖啡店裡時那般忍住,此時此刻終于在這個沒有人的角落裡落下淚來。
從無聲落淚到小聲啜泣,元州遇最後竟然放聲大哭起來,像極了天底下最委屈的那個人。
眼淚像開了閘,陸淨植終于讓她在此時此刻變成了一個傷心人。
哭到聲音嘶啞,哭到眼睛酸脹,元州遇坐在冰涼的地闆上,停止落淚的時候終于做出了決定。
到達酒店正門時距離下午五點隻剩十分鐘,為了迎合今天的場合,她穿上了之前準備好的禮服和高跟鞋。
禮服是一字肩的修身長裙,款式簡約大方,她把長發挽起,正露出優美的頸部線條和精緻的鎖骨,項鍊上一顆碎鑽落在鎖骨間,更添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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