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側耳傾聽,山前有一窩野豬,山後有條猛虎,山谷深處有狍子活動。
撒丫子奔向山谷,一手擒住兩隻傻狍子,丢在臨時竈坑前。
“吃完早食去睡覺,咱在這裡休息兩天再走。”
田倩兩人嘴唇動了動,不敢說話,“嗯”了聲表示遵命。
那兩個小山匪,十六歲的叫項羽,十五歲的叫項風,是親兄弟。正在一裡外埋頭割草,看到李靜過來,杵在原地不敢移動。
“我們在這裡休息兩天,等會把狍子肉弄幹淨切成小塊。我們住的地方不要過來,否則砸死你們。”李靜也不稱呼他們名字,抱了一大捆嫩草鋪在昨晚住的地方。
枯木土匪窩有破棉絮,李靜嫌髒,沒讓他們攜帶。現在是春季中旬,晚上還是有些涼冷,李靜準備晚上逆向回兵營裡‘借’兩頂行軍帳。
一想到自己不會飛行,而且面對上千人圍堆,終究還是兇險,惡戰時畢竟有力竭的時候,李靜遂打消了這個念頭。早食後帶着兩個走路恢複正常的丫頭去睡覺,這幾天的奔跑确實夠嗆。
田倩兩人不知道這個李靜姐吃不吃午飯,壯了幾次膽還是不敢問,躺在草垛上輾轉反側。最後,兩人從馬背行嚢裡拿了幾套衣服去河水中漂洗,這些衣服是山寨的壓箱貨,估計是山匪頭目從其它地方搶來還沒來得及獎給小妾們的新衣裳。
李靜‘醒’來,已經日落西山。田倩馮小青在做飯煮湯,那兩個項兄弟在幾百米外熏烤吃不完的狍子肉。
至于四個人的身世故事,李靜不想問,也不想了解。人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苦難,問了,就都是可憐人,還不如快快樂樂活好今天和明天。
田倩馮小青看到李靜過來,齊齊叫了聲“李靜姐”就再沒有下句。心裡很好奇,她的簍子中,有一半裝的都是金蛋蛋和銀蛋蛋,這些她怎麼不埋地下?
李靜“嗯”了聲算是回答,坐在竈台一丈外,定定地盯着兩個小丫頭看。瞧得她倆心裡毛,夾緊雙腿,生怕被這種眼神吓得滲出熱水。
“小妹妹,别怕。姐是苦命人,隻要你們乖巧,我不會怎麼樣的!”李靜安慰她們。心想:自己牙刷面巾什麼都有,她倆該怎麼解決?看過趙萱萱用豬鬃毛做牙刷,可是沒學會啊!
田倩終于鼓起勇氣問了句話:“李靜姐,是帶我們回你家裡嗎?”
李靜搖搖頭,不作答。
馮小青小丫頭佯裝開心道:“李靜姐,我和田倩姐本就是丫鬟,去你家裡還做丫鬟。好……好嗎?”
心裡想起做丫鬟的苦,最後一句話說得甚是苦澀。
李靜莫名其妙問了句:“你倆幫着換衣服的那個人,就是你們家的小姐嗎?”
“嗯!”兩人同時點頭回應。
“李靜姐,我們的小姐以前可享福了,可是那天晚上最慘,二十幾個山賊欺負她。”馮小青喜歡數字,不知輕重緩急,嘴巴噼噼啪啪。
“嘭……”
“咔嚓……”
李靜身邊一棵大腿粗的松樹被她一掌拍斷。田倩馮小青終于憋不住,熱水淅瀝灑出,不知哪裡錯了?剛有點歡快的心情瞬間暗沉,頭低得沒有角度,淚目露着驚恐。
“别怕,姐不是惱你們。姐是惱自己,沒有提前去為姐妹們除害。”李靜眼角滲出淚水,想到拳頭般大的腫脹,那十五個受害姐妹找誰去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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