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少年狂奔到屍身上搜刀,三個劈柴,三個扛屍,一刻不敢偷懶,很快身上汗水濕身。
扛屍的還要負責剝光衣鞋,疊放在一邊,此種怪異行為,沒人敢問。
一通忙乎下來,天邊日頭又已西沉。李靜帶着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來到上風口,語氣無限溫柔:“我簍中有米有肉,左邊半裡地有條小溪,帶上米鍋去那邊煮好五個人的稀飯等我。”
兩個少女心中暗自揣測:不是有九個人嗎?
口中不敢多問,全身顫抖着從簍中拿出煮食的鍋具走向溪流。兩個少女,一個馮小青,一個叫田倩,長得并非國色天香,隻是瞧着順眼而已。
兩人拿着米炊愈走愈遠,樹木遮掩下,很快不見那個睡婦的身影。這邊剛到河裡,那邊已經傳來‘哔駁’柴火燃燒聲音,陣陣濃煙沖天。
“田倩姐,那個恩人阿姨是不是神仙?府中四個教頭都被這幫惡賊打死,恩姨卻一個人輕輕松松……”
“噓!”那個叫田倩的少女揀了處石灘,鋪平亂石後架鍋淘米:“小倩,不要談這些,小心禍從口出。我擔心的是咱倆會不會懷上,這可如何是好啊?”
田倩十四,馮小青十三,一經提起這事,兩人臉上就流露出愁苦之色。
“倩姐,昨夜有五個惡魔玷污了我,現在我還撕裂得痛,難為那些姐姐還要騎馬。”
“唉!以前我還憧憬着俊生的美夢,現在我恨死男人了。要是能學會恩姨的一身本領,我要殺光天下男人。”田倩架上鍋後,又去撿拾幹樹枝。
馮小青跟在身後小聲問道:“包括你爹爹嗎?”
田倩回眸怒睜:“你哥哥老是來騷擾我,我要把他也殺了。”
馮小青怕睡覺的婦人,但她不怕田倩,偷偷撿了根大樹枝拿在手上,幽幽歎氣道:“可惜我哥已被這群惡狼殺死,你要殺我哥隻有到地府去找他了。”
田倩沒再答話,攏了一小捆幹柴回來河邊,才覺沒帶燧石。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問問恩姨有沒有火種。”
馮小青看着幽黑的樹林,丢下手中柴木,默默緊走幾步跟在田倩身後。不過,她手中卻握着一根木棒。
到了樹林邊緣,就見恩姨在大戰從山上沖下來的四五十号人,悍然無畏,一路向山上砸打,屍體向小徑兩邊倒下,壓塌了叢叢荒草,沒人能抗上石錘一招。後面的六個小生甚是機靈,随在後面扛上屍體抛入火場,燃燒的烈焰照得整個山嶺通天徹亮。
“田倩姐,恩姨跟這些人有深仇大恨嗎?”馮小青牙齒打顫,握着木棍的小手青筋暴起。
兩人蹲伏在草叢中,田倩若有所思道:“莫非恩姨與我們也有同樣的悲慘遭遇?”
“應該是了。”馮小青思路敏捷:“不然恩姨何來痛恨男人?不過話說回來,那(東西)滋味真不錯。”
田倩在馮小青頭上扇了一巴掌,恨恨的道:“待你懷上了,讓孩子找誰認爹去?”
馮小青揚了揚手中木棍,放下後說:“倩姐,那……恩姨不就是孩子他爹的仇人了?”
“騷蹄子,跟你哥一樣。”田倩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去恩姨的背簍中翻找燧石,看見許多金蛋蛋和銀蛋蛋。心中感慨:這個恩姨真富有啊!
好不容易翻出一個打火機,又不知道是何物,放回簍中,跑去找那兩個沒偷看的其中一個小子。
“喂!你們的火石借我用一下。”田倩聲音好大,已經結束戰鬥的李靜瞟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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