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花月樓的幾年生涯給阿嬌帶上了一層污氣,現在那污氣也被趙宴平的一身正氣給驅散了。
大多數百姓們都敬重趙宴平趙官爺,既然趙官爺寵愛阿嬌,街上這些百姓們看阿嬌的眼神也不一樣了,少了輕視,多了感慨,感慨她命好,得了趙官爺的維護。
接下來的一段路沒有行人,趙宴平突然轉身。
阿嬌收腳不急,一頭撞在了他胸口。
鼻梁又酸又痛,阿嬌仰起頭時,杏眸裡浮上了盈盈一層水霧,委屈地看着不打招呼就停下來的官爺。
趙宴平不為所動,沉聲問她:“為何總躲在我身後?是不是給我做妾辱沒了你,讓你覺得無顔見人?”
阿嬌慌忙擦掉眼淚,搖頭道:“怎麼會,我,我是怕被人議論,連累了官爺。”
趙宴平神色更冷:“你怕什麼議論?當年是你自願進青樓的?賣你進去的人都敢大搖大擺地出門做客,你一個苦主為何不敢?如果連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旁人看你一眼便要縮進殼子躲起來,那誰也幫不了你。”
阿嬌被他說的視線模糊,淚珠子一串一串地滾了出來,心中酸酸澀澀,不想龜縮卻沒有足夠的勇氣,一輩子當個縮頭烏龜,又不甘心。
她站在他面前,漸漸泣不成聲。
趙宴平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進旁邊一條巷子。
身影隐在一棵從牆角長出來的雜樹後,趙宴平松開她,讓她哭。
阿嬌沒那麼多的眼淚,為自己的命,她都不知道哭過多少次了,隻是今日被迫去面對,她才沒忍住。
她用手背抹着眼睛,想讓自己快點停下來。
“給。”
面前突然遞過來一方灰色的帕子,阿嬌偷偷瞄了一眼帕子的主人,轉過去擦了。
她肩膀單薄,旁邊歪長出來的小樹苗都比她高,恰在此時,晨光也蔓延到了這邊,照亮了小樹苗的樹尖。
趙宴平拍了拍阿嬌的肩膀。
阿嬌眼圈紅紅地轉過來。
趙宴平指着那樹梢,眺望碧空道:“生在泥溝,你自己不想爬,一輩子便隻能爛在泥裡,你想爬,隻要堅持,早晚都能出人頭地。”
阿嬌仰起頭,看見小樹苗頂尖的葉子,綠油油的,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第24章
阿嬌不想一輩子都活在泥溝裡畏畏縮縮。
出人頭地于女子尤其是她太難,但阿嬌想堂堂正正地活着。妾分多種,有賤籍直接被主子收用的妾,也有男方家裡正式下聘聘回來的良妾,更有家世顯赫地位不輸正室的貴妾。阿嬌就是良妾,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官爺若是打壓她看不起她,阿嬌便沒有勇氣走出花月樓帶來的陰霾,現在官爺願意給她撐腰,還鼓勵她昂首挺胸,阿嬌還怕什麼?
“多謝官爺提點,我以後不會再怕了。”阿嬌擦幹眼淚,清澈的杏眸裡有殘餘的淚,也有一分堅定,正似那埋在土中的嫩芽,脆弱也勇敢。
趙宴平點點頭,看向巷子出口道:“那就走吧,大人讓咱們直接去城門口等,那裡人來人往,議論你的隻會更多,你做好準備,真的堅持不住,想想你舅母。”
阿嬌不但想到了舅母,還想到了天天自以為高她一等的表妹。
阿嬌相信表妹肯定能嫁給人做正妻,但阿嬌也笃定,表妹嫁的那個男人一定不如她的官爺。
跟着官爺走開之前,阿嬌從那棵小樹上摘了一片葉子,輕輕地握在了手心。
離城門越近,路上的百姓就越多。
趙宴平是縣衙捕頭,經常在城内辦案抓人,他五官俊朗氣度威嚴,一身紫袍腰帶佩刀,但凡見過他的百姓,都能一次就記住他,所以凡是趙宴平經過之處,百姓們都會好奇地多看幾眼。今日又有阿嬌跟随,白嫩水靈的小美人,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百姓們打量她議論她,阿嬌手裡握着樹葉,眼睛看着左前側官爺偉岸的身影,竟越來越從容起來。如果說流言蜚語像一條湍急的河流,阿嬌一個人站在岸邊惴惴不安不敢過河,可就在那條僻靜的小巷子中,官爺送了她一條船,現在官爺還親自為她掌舵,阿嬌穩穩地坐在船上,真的不怕了。
“官爺這是去哪啊?”一個賣包子的大娘笑着招呼道,眼睛不停地瞄着阿嬌。
趙宴平記得這位大娘,曾經因為兒子不孝去過衙門,當時的縣令最重孝道,讓他抓了不孝子,當衆打了二十闆子,大娘一邊心疼一邊罵,後來那不孝子雖然也不是十分孝順,卻不敢再明目張膽地虐待老娘。
“今日大人去府城論政,命我同行。”趙宴平掃眼那些白花花的包子,突然朝攤鋪走去。
阿嬌立即跟上。
大娘來了精神:“官爺要吃包子?要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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