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說不定隻是巡視而已。”
“巡視全是金吾衛領兵行事,可領兵之人不是左金吾衛将軍。”
“那不是林太尉嗎?”有人眼尖,借着模模糊糊的燈火亮光認出了在兵隊旁邊領兵的人。
看他們一個個腳步匆忙緊急,像是追着前面的什麼人。
整齊幹脆的腳步聲,一身黑甲散發的戾氣,和劍拔弩張的氣勢,吸引了很多人駐足去看。
梁景湛出了酒樓,身子倚在一旁的石牆上敲着下巴想着事。
适才喝過酒,恰至微醺時,梁景湛面上的表情随和了很多。他眼尾染了濃濃醉意,連帶着眸子裡也多了份水光。
頭上方挂的兩盞紅燈籠洩出溫暖的紅光,罩了他滿身,将眼裡的水光晃得更迷醉,如江上破碎的燈影。
林太尉帶的人跟在鄭太醫身後,但落了幾百步,一直在有意保持着距離。
這條路往前一直走就是鄭府了,但見林太尉的腳步果斷,眼光一直堅定不移地盯着前方,目的明确,定是有備而來。
梁景湛心裡一緊,看着前面一道道黑色的身影,擡腳跟了上去。
林顯的目的該不會是鄭府?父親難不成派了他來鄭府抓出主謀?
要是林顯來,大事就不妙了。
宋襄是他的門客,宋襄包圍鄭家的事他沒道理不知道。
林顯也不會真的打自己人,他必定是要想辦法讓宋襄逃走的,要逃,還是要在身後官兵的眼皮下讓人逃走,隻有趁亂。
從林顯的辦事方法來看,制造混亂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人。
梁景湛遠遠跟在兵隊後面,他看了看前方,鄭太醫已經進府了。
此時兵隊的行進速度反而放慢了,就像是用完膳後遛彎消食。
得想法子阻止他。
梁景湛駐足,看了看右側的一條黑乎乎的巷子,若從這邊過去,他可以從鄭府後院到鄭府。
雖說能提前一步告訴鄭府消息,問題是他們知道了又會怎麼樣,逃也逃不掉,府裡有宋襄的人,一有動靜,宋襄的人會第一個沖進去屠了鄭家人,府外還有要把鄭府攪混的林顯。
鄭家到底保不住。
黑夜裡,從遙遠的宅院深處傳來幾陣狗的狂吠,身處在愈不甯靜暗潮湧動的夜下,那是它們對壓抑的宣洩。
天一亮,隻怕是一切不堪都會被黑暗吞噬掩埋,正如被風吹淡的狗叫。
“啧……”梁景湛猶疑許久,閉了眼,向右手邊走去,身影融入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
鄭府,小院裡下人各個忙着自己手頭的事,看起來與往日并沒有什麼不同。
幾間房裡燭火微弱,堪堪照得屋中景象。
“今日老爺回來,步履慌張,神色間好生奇怪,以往都沒見過老爺這樣着急,一回來就往慶圓居去看鄭公子了,手中都沒帶糕點。”一間屋裡,一個奴婢正擦拭着燭台,身旁有一個奴婢正往燭台上添着燭火。
旁邊的奴婢停下了添火油的動作,顧忌地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這你都不知道嗎?前幾日聽鄭公子說鄭府被人暗中監視了,要我們行事都謹慎點。”
擦燭台的奴婢覺得好笑,嬉笑着:“鄭小魔王還會關心咱們?你不知道他……”鄭小魔王是他們私下給鄭公子起的名号。
說消息的奴婢嫌她不争氣眼界小,抓不住重點,氣得推了她一把,“你此刻要在乎的不是鄭公子關不關心咱們,而是咱們還活不活得下去。”
聽話的奴婢張了張嘴,忽又笑道,“沒那麼嚴重吧?你準是近來沒休息好,疑神疑鬼的。鄭小魔王的話你也信?”
“和你說話就像是在對牛彈琴!”雖然對對方的無知氣憤不已,說話的奴婢還是向她慢慢解釋,“鄭府被人監視,你說這是為何?自然是因為咱們老爺得罪人了,老爺神色不安,那說明事情鬧大了,鬧大之後,那趴在暗處監視鄭府的人就會随時下來取咱們的性命!”
聽了之後,原本不信她的奴婢用手捂住了因為害怕張大的嘴巴。
她慢慢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害怕地揪住旁邊奴婢的袖子,眼淚順着臉龐掉了下來,情難自制地嗚咽:“那該如何是好?我們能逃嗎?我那害了肺痨的娘還等着我用這月的俸祿去抓藥……我不想死……”
兩人相擁而泣:“我也不想死,我原以為遇到鄭小魔王就是件夠倒黴的事情了,哪知還有更倒黴的……”
慶圓居裡,榻上坐了一少年,發絲全散落下來,面目蒼白虛弱,兩道眉淡淡的,烏黑的頭發與病态發白的臉相襯得非常古怪,乍一看還有些吓人。
他身子單薄,穿着白色中衣,正将拳頭湊到嘴邊無聲幹咳,屋子裡除了身邊坐的婦人,竟是一個服侍的奴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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