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院子中說話,簡奕迷迷糊糊睡着了。
白柒進屋幫他換了瓶藥,蓋好被子又出去了。
“你以前在省城工作?”白柒探究他的底細:“為什麼要來這裡?”
南宮德卻看向屋内的方向,随後模棱兩可的說:“沒有背景的人又如何在高地發光發熱,不如在偏僻之地渾噩度過。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在這裡找到活着的意義。”
他說話真的有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白柒十分欣賞這類人。就像是當初大學喬世威給她的感覺一樣,隻不過喬世威是裝君子,而南宮德卻是坦誠的許多。
舅舅有什麼話似乎都會跟他說,白柒問他:“你覺得我舅舅會想去大城市生活嗎?”
南宮德擡眼看她,略微思考後表示:“他看起來很矛盾,向往大城市的自由又害怕大城市的不可預知。”
白柒:“你可以幫助他?你跟我舅舅還有姥姥一起來京都如何?”
南宮德眨巴眨眼,感覺白柒真是小女生脾性,想事情太簡單了。不說他或者唐壯,單說在鄉野間生活大半輩子的老太太真的會願意抛棄現有的一切跟随外孫女到陌生地方去嗎?大城市的繁華對年輕人或者有抱負的年輕人來講很有意義,不過針對老太太來講,可能是束縛自由的牢籠。
“我想舅舅應該很想跟你光明正大的牽着手走在街上吧?”白柒循循善誘,她認為隻要南宮德幫助她勸說舅舅。而白柒再央求姥姥,他們一定會跟自己到京都去的。
可南宮德終究閱曆稍多一些,談吐也柔和深沉:“人心中的狹隘永遠存在,真正能夠讓他釋懷的是來自家人的理解。你肯定不會覺得如何,老一輩人的思想才緻命。”
白柒捂着嘴瞪大眼睛:“姥姥知道你們的事?”
南宮德:“夜半而歸,眼中漣漪,染紅的青衫。你覺得唐老太太是老糊塗嗎?”
南宮德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但他和唐壯依舊相愛,這是事實。白柒沉默不語,沒想到自己在京都混日子還算過得去,一來到鄉下簡直百無一用。回去找簡奕,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醒了,绯紅的臉已經褪去紅,他枕着枕頭望着天花闆。
“你醒了?”白柒坐在他旁邊:“剛才…你聽到了?”
簡奕剛剛蘇醒,嗓子還有些啞:“什麼?”
他反應過來後,繼續說:“聽到一些,什麼狹隘不狹隘的,讀書人的酸味罷了。”
簡奕的話自然也能夠被南宮德聽見,對方手上的動作一頓。簡奕擡起另一隻完好的手與白柒十指相扣。
“如果喜歡一個人連争取的勇氣都沒有,那就是不夠喜歡。”
南宮德在外面辯駁:“喜歡對方就該讓對方開心快樂,而不是滿足私欲!”
簡奕咬牙切齒,怎麼感覺南宮德在插他肋骨:“欲望是愛情的一部分!某些人不也是先把人給辦了,才談什麼鳥語花香的麼?”
“噗———”白柒真是被簡奕土匪一樣的發言給笑死了,什麼把人給辦了,什麼鳥語花香。原來簡奕什麼都聽到了。
南宮德:“那些都是意外!難道某人不是生米煮熟飯才相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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