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夠高了吧?”
莘西娅喜歡把馬尾紮的高高的,據說這樣跑起來後面會一晃一晃地像是松鼠尾巴。為了方便清洗,她的頭發長度一般控制在及肩的位置,所以松鼠尾巴非常短,動起來一跳一跳的。
還有一場才輪到她上場比賽,她有點坐立不安。
幼兒園的兒童年齡層從兩歲一直跨越到六歲,考慮到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之間發育得水準不同,所以分成了兩批。兩歲的不上場,三、四歲的一起比賽,五、六歲的一起。
所有參加踢球活動的孩子被分成紅黃藍綠四個顔色,最後評分的時候是看哪個顔色能赢。莘西娅抽簽抽到了藍色,于是穿了一身藍。她本來并沒有藍色的套裝,最後還是給她新買了一條藍色運動褲,再搭上一件藍白條上衣湊合着用。
在一些小方面格外吹毛求疵的莘西娅本人不太滿意,好在她在這方面的注意力也沒有停頓太久。
可能還是天生性格使然,莘西娅在家裡再怎麼折騰,一到外面就好像被按了開關鍵一樣,至少每次女教師和程姜溝通的時候都委婉地反饋說她“太文靜了”。好在她總是會跟在至少一個小朋友後面,從來不讓自己落單。
觀看綠隊和黃隊比賽時,周圍的其他孩子都有事可做。或者和家長說話,或是看着場上的比賽,隻有莘西娅幾乎一言不發,站起來又坐下。
然後程姜拍拍她的背,看着她到場上去了。他本意隻是和沈霁青兩個人看看她跟在一群小孩中間跑,但五分鐘内,他發現不止是他們兩個,所有的觀衆都開始看她。
說真的,他們沒有理由不看她。
女教師對莘西娅踢球的評論居然沒有誇大。如果說之前的比賽大多是兩隊小朋友們勢均力敵,那有莘西娅的藍隊基本上是在将紅隊壓着打。她是一衆小孩中長得最高的那個,跑動起來卻速度飛快,身形靈敏狡猾,腳碰到球時十有七八能踢中。開場十分鐘内,她已經進了兩次球,正和一個穿紅衣服的男孩膠着着試圖踢進第三個。雖然都是小孩子,但紅隊兩次失利,不由得也更加努力地搶球,拼命地試圖自己也進一個。
下面的一排小孩哇啦哇啦地喊起來了,程姜聽不清楚。他坐在那裡想着莘西娅,想着她如何在過去帶給他痛苦和歸屬,卻罕有現在這種隐秘的自豪。好像一個聲音迫切地直起腰來,準備向着四周宣布:那是我的女兒。
他莫名地迫切想要把這句話說給什麼人聽,但讓他在同一排随便找一個不認識的家長來這樣說是他決計做不到的。
程姜把這句話含在嘴裡許久,最後隻能倒給坐在旁邊的沈霁青講。
“我知道。”沈霁青笑起來。
程姜轉過頭去,溫和地看着他。沈霁青被他看了幾秒,終于慢慢收了臉上的表情。
“沒關系。”
忽然沈霁青又補充道:“也是我的。”
“也是你的。”程姜同意道,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沈霁青這近十年來笑出了習慣,雖然已經坦誠相待,一時仍然改不回來,每說一句話就要下意識地抽動一下嘴角。他經常需要程姜提醒才曉得把表情收回去,而這很重要。
因為它是第一步。
看比賽前,沈霁青在路上順便拐到西餅店裡又買了一盒乳酪小蛋糕當點心吃。這次品種齊全,但為了均衡考慮,他兩種口味各買了兩個。程姜對這種蛋糕的口味沒什麼挑剔的,随手挑了一個藍莓的,沈霁青便吃了一個黃桃的,剩下兩個不同口味正好留給莘西娅下場後墊肚子。
程姜三兩口把自己那份吃掉,忽然問:
“去年在你家看見的那□□身卡早就到期了吧?”
“那是月卡,前年就到期了。”
“你想沒想過再辦一張?就在地鐵口對面的那個,我記不清名字了,但咱們上次去那邊的時候見過的。你可以每周去一兩次,聽說還是有幫助的。”
“說不定呢。”
因為是紅藍隊的比賽,穿着對應顔色衣服的孩子此時全都湧到了第一排。下面的小孩子們鬧得聲音更大了,程姜隐隐約約看見一個穿藍色衣服的小女孩在和女教師說話。随後她忽然站了起來,兩隻手攏在一起大喊:
“程玥!”
她喊了兩聲,旁邊一個同色的男孩也站了起來,緊接着的是越來越多的孩子。他們中沒幾個人平時認識莘西娅,也都不一定知道代表着她名字的到底是哪兩個字,但這不妨礙他們站在那裡拼命地一疊聲呐喊。莘西娅靈活地一錯身,帶着球從兩個紅衣服小孩之間竄了過去,此時所有穿藍衣服的孩子都站了起來,頗為整齊劃一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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