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盡可能把她的一天安排得盡善盡美:飯後他就帶她到了那個收拾得五彩缤紛的房間裡,一輪一輪地玩找東西的遊戲,直到上午已經差不多結束了的時候。程姜把手機的音量調大,去廚房給她做了軟和的午飯吃。
莘西娅這時候剛剛斷奶。
她在午飯後聽了兩個故事才午睡,等她四點多起來的時候,程姜就帶着她繼續在那個五顔六色的屋子裡的床上玩他給她做的一疊卡片。他收集了一摞硬紙殼,都裁成圓角的正方形片,在上面用不同顔色的彩紙貼成各種圖案,什麼顔色都有,同樣圖案但不同色的各有一張。
動物類的都是紅綠,人物類的都是橙藍,生活用品類的都是黃紫。
他把卡片胡亂擺在床上,引導她去找那些圖案相同的。程姜沒學過畫畫,隻是早年經常兼任劇場的道具,所以做出來的彩紙畫都或多或少有點粗糙。不過莘西娅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兩隻長的差不多的伸懶腰的貓,随後又挑出來一對小汽車。
她在四個同樣咧着嘴笑,的男像女像之間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選對了。
那一對在代表嘴巴的弧線下面呲着六顆小橙或是小藍牙的人像是相同的一組。前一對是程月故,後一對是沈霁青。他沒有畫他自己。
卡片做得複雜,但玩一會兒也就膩了。離辛西娅上床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鐘已經指向六點。
就等沈霁青回來了。
☆、chapter27
沈霁青此時并沒有如往日一般是三點一線的回家路上。
正相反,他站在一家藝術品商店裡,聚精會神地看着貨架上的陶瓷擺件。
自他十五歲以來,他每年都會給自己買上一個這樣小玩意,陶瓷或玻璃的都行,但他更喜歡帶一點半透明的。他挑東西的時候很是随心所欲,衡量标準也充滿主觀色彩:不管擺件是人形還是動物,抽象還是具象,隻要他覺得它與自己“投緣”,就會把它買下來。
如果同時有好幾個合心意的,他就從中擇一。不管怎樣,他每年都隻買一個。
他這麼做也有快十五年了。
這是一個怪癖。沈霁青不在乎價格,也不在乎麻煩與否。他在路邊買過幾塊錢的地攤貨了事,也曾經到過奢侈品店去買那些國外手工制作的,上萬的限量版。甚至有一次,他在一本多年前的雜志上看見一個喜歡極了的小人,竟然輾轉幾次聯系上了那家已經倒閉了的雜志社的編輯,又花大價錢從小人的現任所有者手裡把它買了回來,跨時九個月,好險趕在重要日子前面。不過大多數時候,他還是更願意去家附近的藝術品商店買那些做工過得去且價格适中的玻璃裝飾品,而并非故意去搞大動靜。
列表上有六家附近的工藝品店,這是他的第五站。
他并不急迫,因為他還有那麼幾天的富餘時間來慢慢挑。他已經在貨架周圍轉了一圈,大概掃了一眼架子上都有什麼,此時便停下來細細觀摩。
這趟還挺順利,沈霁青想,因為他這時候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在看着的是一個釉白玻璃人。小人的腦袋是一個光滑的橢圓,身子也隻有抽象的輪廓,分不清男女老少。它閑散地坐着,兩條長長的胳膊搭在膝蓋上,從肩膀下面到胳膊末端是五彩斑斓的橫線條,像是穿了一對彩虹色條紋套袖。側着脖子,仰起頭,既像是在單純閑坐,也像是在期望着什麼東西。
尤其有趣的是,因為小人的手連着腿,所以它的身子中間是中空的。乍眼看去,整個上半身像是懸在半空中。
沈霁青又觀賞了一會兒,就招呼售貨員來把它包起來裝好。他看着小人的空心裡被填滿泡沫團,随後被用薄泡沫一層一層裹起來,被推進一個彩繪典雅小紙盒子,外面套了一隻白色小紙袋。小心包裝是必須的,因為不管是玻璃制品還是陶瓷制品,隻要一點碰撞就會收到難以挽回的損壞。
這也是為什麼他從不網購這些擺設,就算在網上看見實在喜歡的,也會自己上門去取。
它們太脆弱了。
臨走前,他目光掠過門口架子上的一對色澤明豔的藍色食品收納罐。罐子被做成兩隻長着白色圓斑點的抽象鳥兒的形狀,立起的尾羽連着蓋子,一打開,鳥兒的大肚子裡就是一個空間挺大的收納處。鳥脖子上挂着價格簽:49元一隻。
他也順手買了一對。
今天買了太多東西,包裡僅剩的一點空間已經塞滿了,他隻能用另一隻手抱着。又由于是下班後直接出來購物,沈霁青回家的時候就走了另外一條線路,從小區的後門進去。按照季節劃分,現在已經入秋,但夏季的餘威猶在,再加上他背着包,手上又拎着幾個重量不輕的袋子,直走得滿身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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