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疼得悶哼一聲,緊緊咬着牙,蹲下身子捧住了自己的腳。
旁邊的魯鐵松走了過來:“你這孩子,這幾天是怎麼了?跟丢了魂兒似的,與先前簡直不是一個人了。忍着點兒疼,我給你摸摸看骨頭斷了沒。”
鐵松認真檢查了一遍,把染了鮮血的腳擱在小闆凳上。“還好,你手裡這塊石頭小,沒砸斷骨頭,隻是皮外傷,家裡有金創藥,敷上藥養兩天就沒事了。”
淑姐兒走近,瞧見王成琪血淋淋的腳,吓了一跳:“成琪哥,你這是怎麼弄的?被石頭砸了嗎?屋裡有藥我去拿。”
淑姐兒一陣風似的進了奶奶家的屋門,很快捧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罐,做石器免不了磕磕碰碰,家裡經常備着金創藥。
“二叔,你接着幹活吧,我來給成琪哥上藥。”魯明淑乖巧說道。
鄉下人沒那麼多講究,鐵松也沒跟侄女客氣,轉回身繼續忙自己手頭的活兒。
魯明淑放下藥罐子走回屋裡,很快端出來了半盆溫水。她洗了一塊細棉布,神色認真的要給王成琪擦腳。
十五歲的少年腳已經很大了,平日裡愛出汗,腳也臭。好在這是冬天,沒什麼味道,若是在夏天,他可不敢讓淑姐兒靠近。
“你把巾子給我,我自己擦就好,腳受傷了,手又沒事。”王成琪伸手去搶她手裡的巾子。
淑姐兒靈巧地躲開了他的大手:“你受傷了,怎麼還這麼不聽話呢?别動。”
她換了個姿勢,認真地盯着他腳上的傷口,用細棉布輕輕擦拭傷口周圍。一邊擦一邊溫柔地問:“疼嗎?”
“不疼!”王成琪紅着臉答道。
“你說謊,流了這麼多血怎麼會不疼呢?我以前可不知道你會騙人,如今才知道原來你竟是這樣的。”淑姐兒毫不客氣地說道。
這一下王成琪可就慌了:“沒,我沒騙你,真的不疼。妹妹,你幫我擦腳,我滿心裡都是……都是愧疚,我一點都不覺得疼。”
淑姐兒把棉巾扔進水盆裡,擡眼看了看他,四目相對,小姑娘撲哧一樂:“怕你疼,逗你呢,瞧把你吓得。”
淑姐兒從罐子裡舀出藥粉,輕輕塗抹在傷口上,又用一長條幹淨的白棉布給他包裹好,這才如釋重負般呼出一口氣:“好了,你别幹活了,回家養幾天吧。”
“沒事,一點皮外傷,又沒傷筋動骨,不用養,我沒那麼嬌氣。”難得見到她一次,而且以後可能一年也不見得能見一回了,王成琪隻想貪婪的多看她兩眼,哪舍得回家養傷。
可淑姐兒不肯:“你這人怎麼跟我爹一個脾氣,你受了傷一點兒都不在乎,隻讓别人替你着急,你快回家,我送你回去。”
王成琪心口咚咚地跳了起來,小姑娘說送他回家,也就是說他們倆可以單獨走一段路了。
這一次他沒有拒絕,淑姐兒也不容他拒絕,抓起他手腕就拽着他往外走。
王成琪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走得極慢,其實即便腳疼,他也不至于走這麼慢,隻不過他希望這樣單獨相處的時光能夠多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
江南的臘月也是很冷的,街上并沒有什麼人。少男少女并肩走在一起,其實也不能算并肩,王成琪比淑姐兒足足高了一頭多,像個霸氣的大哥哥,可是此刻他被小妹妹揪着袖子往前走,溫順得像一隻大綿羊。
“淑妹妹,你們家哪天搬走呀?搬走以後你會經常回來看爺爺奶奶嗎?”王成琪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爹今日就去城裡了,他說過了年就找人收拾園子,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搬家。我當然會回來看爺爺奶奶呀,每個月至少要回來一次吧。”淑姐兒如實答道。
王成琦心裡踏實了許多,還好,還好每個月還能見她一回。
“那你喜歡什麼小玩意兒嗎?用石頭雕的那種,或者是花錢買的也行,我想送你一個,讓你帶去城裡玩。”
淑姐兒抿着嘴笑了笑:“其實我不喜歡石雕的東西,我更喜歡玉雕。隻可惜咱們村旁邊的山上沒有玉石,隻有那種紅玉勉強稱作玉,其實也隻是紅色的石頭。我爹說玉石要到幾百裡以外的山上去采,那裡的山更高更陡,很難采到好的玉石。我想等我哥哥再長大些了,就讓他帶我去采玉石,雕玉器,玉器更精緻更漂亮。”
淑姐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眉眼帶着柔柔的笑意,滿臉的神往。她身旁的少年看一眼小姑娘的表情,便在無形中被感染了。是啊,玉器就像淑姐兒一般晶瑩美麗,不是粗糙的石器能比的,她就适合做玉器。
王成琪忽然靈機一動,有了一個全新的想法:玉雕,這或許能成為自己一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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