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昔日的楊素衣,曉得趙夫人的弦外之音:往後趙家會落魄,而她卻保不齊運道不錯,再相見的話,就算不施恩,好歹别百上加斤。
而認真論起來,趙夫人對她這名義上的兒媳婦,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趙夫人得了這樣的答複,心安一笑,“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珍重。”随即起身,去與即将離開的兩個妾室說話。
這期間,男子那邊已将趙家休妻、棄妾這三樁事辦妥。
趙禥看着秦牧之,若有所思。
趙子安則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喚楊素衣到了一旁,有氣無力地道:“走出這個門,謀個更好的出路吧。大事我幫不了你,但一般的地痞無賴我能對付,真有不開眼的找你麻煩,你派人回來傳句話就成,我一準兒立馬帶人過去。”
楊素衣輕聲道謝,又道:“你往後也好好兒的吧,别再做叫人瞠目結舌的事兒了。”
趙子安摸了摸鼻尖,嗯了一聲,“盡量吧。”
趙禥正滿腹無名火,不敢跟外人發作,就全沖着趙子安來了,見兒子居然在跟楊素衣話别,怒聲喝道:“混帳東西,不好生陪着丁掌櫃、秦大人說話,跟外人咬什麼耳朵!?給我滾回來!”
趙子安聽了,立時難堪得鬧了個大紅臉。什麼叫咬耳朵?以往父親對楊素衣和顔悅色、為她撐腰,難道都是他做的夢麼?休書的墨迹興許都還沒幹透,怎麼就這麼說話?委實過分了。可是當着這麼多人,他總不能跟父親叫闆。
楊素衣即刻恢複了木然的神色,權當什麼都沒聽到,對趙子安點一點頭,轉身回到原位坐下。
秦牧之與丁十二的目的已經達到,才沒閑情逗留,同時站起身來。
秦牧之道:“今日還有事,改日再來叨擾。”
丁十二道:“我留下六個幫忙盤賬的人,三日後再來。外面還有些人,等着三名女子離開趙家,護送她們到落腳之處。”
趙禥想賠笑,面容卻已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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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十二應蔣雲初的吩咐,當日親自到了蔣府一趟,與賀顔說了發生在趙家的那場大戲。
賀顔由衷地笑出來,送走丁十二,轉頭喚來得力的管事,命其帶上楊素衣寄放在自己這裡的銀錢收拾,去楊素衣陪嫁的宅子,幫襯着她從速安頓下來。
趙家休了楊素衣的消息,很快傳揚開來。
很多人驚掉了下巴,都笑罵趙家父子沒有自知之明:不管怎樣,楊素衣也是個美人,且有些才情,便是品行再不濟的時候,配趙子安也綽綽有餘。連楊素衣都被休了,他趙家到底想要怎樣的女子?莫不是又相中了哪家閨秀、打好了歪主意?
再有一些人,便開始同情楊素衣了:嫁入趙家,明擺着是被她祖母的事情連累了。眼下倒好,那樣的門第居然繼續欺負她,一紙休書便讓她當日離開。沒有娘家在京城撐腰,她的日子可怎麼過?
作為局中人的楊素衣,對這類消息倒是挺有興趣的,讓身邊的下人留心打聽。安頓好了,見到賀顔的時候,提起那些消息,笑容明媚:“這就是人情世故吧?沒壞到根底的人,摔一次跟頭,外人覺得你活該,到第二次,有的人就覺得罪不至此。到今時今日我才明白,侯爺、十二樓行事有多缜密,什麼都想到了。多虧了你。”要不是看在賀顔的情面上,蔣雲初怎麼可能連外人對她改觀的路都鋪好。往大了說,這是連人心都算計進去了。
賀顔一笑置之,“人情世故什麼的,得空了我們再慢慢琢磨,眼前有更要緊的事。過一陣子,我要辦個不大不小的宴請,私心裡自然是給你慶祝,明面上則是将你正式引見給與我、嫂嫂走動得較近的人。”
以前在宴請中,除了在她面前,楊素衣都寡言少語的,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硬是能讓很多人忽略她的存在。
如今到了她為楊素衣撐腰的時候,這是不可或缺的。
“那樣好麼?”楊素衣面露忐忑,“我的事,内宅的人們正議論得歡,你讓我做座上賓,她們連你也一并議論進去怎麼辦?”
“管那些做什麼?”賀顔故意道,“難不成離了趙家,便看不起我了?”
楊素衣睜大眼睛,随即笑得不輕,“這種莫名其妙又不講理的話,你蔣夫人是怎麼說出口的?”
賀顔也笑,歪了歪頭,“你要是不答應,這種話還多的是,而且,看我怎麼收拾你。要知道,我可不像你,嬌嬌弱弱的,多走幾步路的力氣都沒有。”語畢卷起袖管,煞有介事地威脅,“說,應不應?”
楊素衣笑不可支,“真是怕了你,我答應,争氣些。”
“這就對啦,乖。”賀顔摸了摸楊素衣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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