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安也在想這些問題,擔心十二樓要把他與雙親一勺燴。
楊素衣的聘禮嫁妝加起來也就幾千兩,妾室進門每個也就三五百到一千兩。總不能說,她們已經進了趙家的門,還有人惦記她們,這是不可能的。一個一個,都是樣貌出衆但品行不端,除了趙家,誰家願意将就?——這點兒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所以他就想,值錢的隻有父親與他的爵位、母親的诰命。
此刻的楊素衣則隐隐有了些預感,狂喜、忐忑折磨得她險些讓情緒外露,要将隐在衣袖中的手死死攥住,要讓指甲掐入手心,才能如先前一般神色木然、低眉斂目。
趙禥緩過神來,一字一頓地問丁十二:“哪三個人?”
丁十二道:“府上四姨娘、六姨娘,以及世子夫人。”
“……”趙禥陷入茫然,視線慢吞吞地轉移到三名女子身上。
趙子安一聽就急了,“那怎麼成?我媳婦兒不能走!”楊素衣對于他,是挂名的妻子,又是狐朋狗友之一,她要是走了,他上哪兒再踅摸這樣一個妥當的人?
丁十二瞥了說話的人一眼,心裡又氣又笑。跟着蔣雲初、洛十三,見的世面多了去了,如趙子安這樣的活寶,僅此一個。
趙禥沒理會兒子的言語,隻是神色古怪地問道:“為、何?”
丁十二答道:“開賭坊不是積德的營生,恰如你昌恩伯不是積德的做派。
“你是否有自省的時候,我管不着,而我每隔一陣,便要做些救人于水火之中的事情,以此抵償些許罪孽。最要緊的是,你與趙子安俱是爛命一條,把你們怎麼着,我也撈不着什麼益處。
“盤算良久,才想出了這樣一個面子裡子都有得賺的章程。你意下如何?”
這樣的說辭,鬼才信。趙禥又看向自己的兩個妾室和兒媳婦,恨不得用目光将她們淩遲。他懷疑是她們哪個或是聯手胳膊肘向外拐,把他和兒子賣了。
楊素衣并沒察覺到趙禥的注視,在琢磨的是蔣雲初怎樣謀劃成了這樣一樁事,左思右想之後,看到的是他在朝堂之外的勢力,更添一份敬重與畏懼。
丁十二見趙禥這老無賴在這檔口還不着調,端起茶盞,重重放下。
趙禥一驚,望向他。
“應不應?”丁十二沒掩飾眼中的暴躁。
“能不能先告訴我原因?”趙禥近乎哀求地道。
“原因我已說了,你沒聽到?”丁十二回答着趙禥的話,視線卻在趙子安身上打轉兒,“伯爺盡快給我個答複,要不然,我先用世子的命幫你抵消兩個大額的借據。”
語聲未落,他兩名手下身法迅捷地移到趙子安身後,二話不說便反剪了趙子安的手臂,又用布料塞住了他的嘴,其中一人的袖劍滑出,閃着寒光的利刃抵着趙子安的咽喉。
“别别别……”趙禥被吓得不輕,想站起來,卻是剛一起身便因四肢無力跌坐回去,“剛給我劃了道兒,怎麼忽然就又要犬子的命?别惱,别惱,凡事好商量……”
“不識相的人,我一刻一翻臉也是情理之中。”丁十二全然冷了臉,“你若是應了,這就與你兒子寫下文書,稍後順天府尹會帶着衙役前來,做個成人之美的和事佬。反之,那就是哪條路都随你選,十二樓奉陪到底!”
趙禥沉了幾息的工夫,滿臉寫着痛苦掙紮之色,遲緩地點頭,“我……我應了。”
此刻的秦牧之,正在趙家附近的一間茶樓内喝茶,等候十二樓的人來傳話。
是前日的事,十二樓的掌櫃寫了拜帖,點出了整治趙家解救女子離開火坑的事。
他看過之後,起了莫大的好奇心,當即命管事去回話,請丁十二翌日到府一叙。隔一日見到了丁十二,對方說了趙家父子欠賭債、受賄的事,又說了想幫襯的三個女子。
十二樓要解救的兩個趙禥的妾室,是被強行擄入趙府的。
楊素衣就不需說了,當初那場鬧劇,任誰也是記憶猶新。但誰也知道,眼下楊素衣與賀顔常來常往,定是轉了性子,要不然,賀顔豈會容着——蔣雲初的意中人,絕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秦牧之膈應趙禥不是一日兩日了,隻因皇帝寵信對方,從來無計可施。而今斟酌過情勢,便曉得這是趙禥黴運的開始,對于丁十二的提議,哪有什麼不答應的。
本來麼,這就該是鬧到他順天府的事,他不論在哪兒給辦了,都是一樣的。
是以,在今日,他命衙役帶好高門休妻、棄妾需要用到的官府文書、印信,一早樂滋滋地來到指定的茶樓等待。
未時左右,他期許的好消息來了。
第55章休妻原委皇帝噩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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