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初稱是,心生笑意:皇帝所謂的撬開梁王的嘴,是要梁王招認什麼?是端妃與方志不清不楚,還是意圖謀朝篡位?正常來說都是不可能的——皇帝是真氣迷糊了,到這會兒居然還沒清醒,另一方面,丸藥的作用也不小。
皇帝又吩咐莫坤:“這類事,蔣雲初是生手,此刻起,你全力幫他。”
莫坤求之不得,忙不叠領命。
皇帝本想多問幾句,但精力不濟,身體幾個地方實在疼得厲害,草草打發了二人。
服藥之後,陷入幻夢之前,他非常不情願地承認已經身不由己,太子監國的事,這幾日便要定下來。要不然,群臣會生怨言,诟病他不顧大局。
從未想過,病痛會成為他最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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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左右,馮湛來到蔣府,遇到楊素衣,純屬意外:他下馬時,她剛好下馬車,無意間四目相對,都愣了愣。
他們要細看之後,才能認出對方——比起同在書院時,變化太大了。
馮湛沒了讀書時的青澀毛躁,此刻端然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楊素衣就不消說了,樣貌依舊,變的是氣質。
讓馮湛說心裡話,她以前那種大小姐做派,他總覺做作。如今卻是不同了,她整個人透着真正的優雅與謹慎,給人我見猶憐之感。
念及她那樁婚事,以前他與很多人一樣,當笑話,這會兒則唏噓她時運不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終歸同窗一場。
她變化這麼大,賀顔多多少少有點兒功勞吧。馮湛胡思亂想着,走過去與楊素衣見禮,“許久不見,這一向可好?”刻意沒用世子夫人稱呼她。
楊素衣側身還禮,“勞馮師兄記挂,還不錯。”
馮湛一笑,“我有件急事要蔣侯幫忙,算是貿然登門。你這是——”
“蔣夫人派人傳話,說侯爺有幾句話吩咐我。”楊素衣說到這兒,覺得措辭不妥,“也不能說吩咐,總之就是有點事,他要親自知會我。”她并不知道蔣雲初為何見自己,為此很是忐忑。
馮湛見她提起蔣雲初這般謹小慎微,心中失笑。
她曾有意于雲初,他是知道的,且知道她那點兒心意隻出于虛榮——自認為最出色,便要找個最出色的少年,僅此而已,一如有些男子娶妻的條件,隻是女子貌美。人虛榮起來,也能做盡荒唐事。
當初虛榮荒唐的小姑娘不在了。她長大了。
常興與一名管事媽媽走過來,請兩個人分别到外書房、花廳品茶點。
兩個人禮貌地點一點頭,剛要随引路的人走開,蔣雲初回來了,便止步見禮。楊素衣的謹慎幾乎到了局促的地步。
蔣雲初神色淡淡的,對馮湛道:“你的事等會兒再說?”
馮湛颔首一笑,“應該的,要講個先來後到。”
蔣雲初望向楊素衣,“就是幾句話的事兒。稍後你要去内宅,我送你幾步?”
楊素衣欠一欠身,低聲稱是,與蔣雲初隔着三兩步的距離,一起順着甬路往内宅的方向走,走出去一小段,便示意随從退遠些。
蔣雲初開門見山:“想離開趙家?”
楊素衣輕聲稱是,想就此說些什麼,又不敢。
蔣雲初道:“你能如願。等着便是了。”
楊素衣非常意外,心知是賀顔與他提了自己的心願,不然他才懶得管她的事。隻是——“趙家是真正的無賴,若侯爺會因此惹上麻煩,哪怕再小,也不必了。”
“怎麼說?”蔣雲初慢悠悠地瞥她一眼。
“侯爺是蔣夫人的夫君。”楊素衣說完這一句聽來根本是廢話的話,又補充道,“我不想給蔣夫人添麻煩,朋友不是用來禍害的。現在,這是我最明白的一個道理。”
蔣雲初唇角微不可見地揚了揚,“沒麻煩。你離開趙家,與蔣家無關,今日我不曾對你說過什麼。”
楊素衣聽出弦外之音,喜出望外,因在外面,不敢表露得太明顯,隻是語聲誠摯地道:“大恩不言謝。”
蔣雲初道:“給你三天準備退路。去向随你,不必離開京城,離開也沒人阻攔。”
“不離開也可以麼?”楊素衣再也按捺不住,喜形于色,“那我當真了,不離開。可以的話,我想讓家母過來,相互做個伴。”說完便後悔了,擔心自己話多,惹得他不耐煩,“我……我太沉不住氣了,平時不是這樣的,在趙家不會現出端倪。”
蔣雲初牽了牽唇,“好事,可行。”頓一頓,問她,“不以楊家人自居了?”
楊素衣見他态度溫和,便放松下來,解釋道:“我沒法子把自己逐出家門罷了,若心願得償,家母便另有打算。”
蔣雲初耐心地道:“那就好。我本要提醒你,你與楊家是兩回事,令尊會不會被秋後算賬,境遇會不會更差,誰也說不準。”說着凝了她一眼,“真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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