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暗衛觀之變色,奔過去一看,發現方志半邊臉已經沒法兒要了——蔣雲初手裡的是鞭子,亦是暗器,鞭梢上有一根根細針。
街頭行人迅速聚集到這邊看熱鬧,有一刻,喧鬧的街頭竟陷入了靜默:要麼驚豔于蔣雲初的風華,要麼驚豔于賀顔的美麗,要麼一并驚豔。
蔣雲初點手吩咐千戶成廣:“清路。”
做同僚這麼久,成廣與蔣雲初一起辦差的時候不少,有了默契。此刻,他立即稱是,轉頭安排下去,望一眼蔣雲初,見少年滿身殺氣,那氣勢讓人生畏。
今日鬧不好就要出人命——這念頭在腦海閃過之際,他趕到賀顔身邊,親自照看。
二十來名錦衣衛,人不多,但是繡春刀一亮出來,圍觀的行人都不敢遲疑,連忙照吩咐退到路旁。
這期間,方志已經起身,匆匆擦了擦面上的鮮血,亮出随身佩戴的長劍,怒吼道:“小崽子,老子今日廢了你!”
他風光得意了半生,何時吃過這種虧,受過這般羞辱。
蔣雲初唇角逸出一抹冷酷的笑容,端坐在馬上。
方志騰身,長劍刺向他面門。
蔣雲初手中馬鞭一揚,鞭子纏住長劍之際,手腕一翻。
方志的長劍不自主地脫手。他預感大事不妙:蔣雲初的手法太快太狠,内力也明顯比他深厚得多。
呼吸之間的工夫,對上蔣雲初酷寒的視線,他整個人被恐懼籠罩,卻是絲毫沒有耽擱,轉身逃離。
沒錯,今日他丢人丢大發了,但是比起性命之重,顔面算得了什麼?
他剛舉步,身形便被一道長長的繩索捆住上身,下一刻,不自主地摔倒在地。
蔣雲初出手之後,将繩索拴在馬鞍橋上,展目望一眼長街,打馬前行。
方志用力掙紮着,卻是越掙紮被捆得越結實。被拖行之前,他嘶聲道:“蔣雲初!誰給你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說話的時候,發力騰身站起來,一枚亮閃閃的東西從蔣雲初手裡揮出,正中他膝蓋。
被臨時充作暗器的,是一塊碎銀子。
丁十二與成廣見了,饒是在這種時候,也忍不住笑了笑。蔣雲初但凡出門,手邊定要備下豐厚的銀錢——這些他們是知道的,隻不知是何緣故。
那邊的方志應聲摔倒在地,隻覺得自己膝蓋骨快碎了,又是疼得不輕。
蔣雲初拍馬前行,馬兒起初還顧忌着行人,後來見人們都躲着自己,便撒開了跑起來。
沒用多久,方志的衣物多處被磨破,之後便是皮肉被磨破,留下一路觸目驚心的血痕。
方志實在忍不住,哀嚎出聲。
清風徐來,隐有血腥氣。
觀者俱是倒吸一口冷氣。這俊美無雙的少年,狠起來也是真狠,若他由着性子行事,方志的命定要交待在他手裡。
同一時間的兩名暗衛,起初懵住了,之後一陣心驚膽戰,擔心自己也要遭殃——是身手絕佳的暗衛,也沒以一敵十的本事,但他們很快發現,錦衣衛根本不理他們。
方志被拖行的時候,他們回過神來,一對眼神,下決心去救人。頭領真慘死街頭的話,便是皇帝顧不上計較他們的過錯,新任頭領卻會拿掉他們的飯碗——沒有忠心不敢救主的手下,誰敢用?左右得不着好,便不如在當下冒險行事。
二人發足狂奔,急速追趕,此刻萬般感激出事的地方實在長街,蔣雲初的馬并不能全速馳騁。
他們趕上去,一個抛出匕首切斷了繩索,與另一個合力将方志架起來,掉頭跑進一條岔路。
蔣雲初在這時勒住馬缰繩,解下繩索,望着三人離去的方向,嘴角一牽。
要的就是方志在衆目睽睽之下逃走。兩個暗衛再沒動作的話,他的手下也會僞裝成暗衛救走方志。
早在蔣雲初打馬之時,賀顔便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有些事,他從不跟她明說,但她知道他有最是冷酷的一面,因而不難想見一些場面。不覺得怎樣,那是他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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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暗衛架着即将昏迷的方志跑出去很遠,見沒人追,轉入一個窄巷,放緩了腳步,請示道:“爺,眼下去何處療傷?”
方志嘶嘶地吸着氣,眼神中有了蝕骨的怒意,“招呼人手,送我進宮面聖。”顔面無存了,那就徹底不要了,皇帝便是怪他大意無能,看到他的傷勢,總會心生憐憫,嚴懲蔣雲初。一刻也不能耽誤,遲一刻,莫坤那厮便會先一步去宮裡颠倒黑白。
兩名暗衛也明白這個道理,同時稱是,剛要發信号給同伴,有幾道玄色身影出現在前後方,樣貌各異,步調無聲無息,宛如鬼魅。
兩人都沒來得及吭一聲,便被對方人手拿下,頸後分别挨了一記手刀,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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