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呼啦呼啦地下,就停車場到樓道媽兩步路,兩個人領子上頭發上都沾了不少細雪。
周衡遇把季放身上的雪掃下來,季放咣咣砸門,“媽,爸,我和衡遇回來了,開門!”
他們家門鈴壞了,過年一堆事也來不及修,于是徐靜讓季放回來了就敲門。
徐靜聽見門咣咣地響,連忙跑出來罵季放:“讓你敲,沒讓你砸。”
季放振振有詞:“這門那麼厚我怎麼敲啊,不砸你聽得見嗎?”
徐靜說:“我當然聽得見,我耳朵好使得很。”
母子倆大半年沒見面,一見面先掐起來了。
季大海在屋裡喊:“進來吵不行嗎?外面不冷嗎?”
徐靜說:“誰跟他吵了,季放就是那個杠精,我說什麼他都要頂兩句,煩死了。來,小遇咱上屋裡來别管他。”
周衡遇乖巧地從季放身後探出頭:“爸媽過年好。”
他手上還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徐靜接下來:“回來就回來,别帶東西了,這一路上還不夠累的。”
季放手裡也是滿滿當當的,沒人給他接着,他自己拎到客廳的茶幾上放着。
“得了吧,我要空着手回來,你能從初一罵到十五。”
他和周衡遇把外套脫了挂在衣架上,然後換上棉布拖鞋。
“小遇,你姐過年還回來不?”徐靜一邊給兩個人倒熱水一邊問周衡遇。
“不回了,在國内也沒什麼親戚了。”
三年前,周衡遇的外公外婆去世了,外婆先去的,第二天淩晨發現外公也沒了。他們相濡以沫一生,直到去世都舍不得讓另一個獨自上路。
周衡遇有點哀傷但并不十分悲痛,二老都八十多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生老病死,終難避免。
“以後小琦過年想回來就到咱們家過,别見外。”徐靜把水杯遞給周衡遇。
“知道了媽,我以後和她說。”
趁着外公外婆還在時,周衡遇和季放舉辦了一個小型婚禮,不是很正式,就是請了一些雙方的親友做個見證。
準備這場婚禮前季放看了天氣預報,特意挑了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兩個人在後台換結婚禮服,周衡遇給季放整理領結。
季放覺得衣服有點緊,對周衡遇道:“我是不是胖了,這衣服年前穿得時候還剛剛好。”
周衡遇嗯了一聲,“叫你和我一起健身你也不去,天天躺在床上打遊戲,腹肌都快給打沒了。”
季放說:“明兒我就去好吧,保證把六塊腹肌給你練回來。”
這麼多年,季放一看人多的毛病就愛唱歌的毛病還是沒改。
兩人計劃裡本來沒有唱歌這個流程,但是季放拿了話筒就不撒手,開始在舞台上唱張國榮的《這些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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