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飯店早就為他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安排好了住處,現在計劃已經确定,佛爺留下來熟悉周圍的人手布局。
蘇竹和齊鐵嘴分頭行動,一個去買兔皮,一個去買穆柯寨的唱片。
回到住處,蘇竹和齊鐵嘴一人一隻靴子,剪了兔皮做墊子往上貼,兔皮的毛長且柔軟,貼到鞋底可以有效減輕音量。
其實要論起降低聲響,光腳穿襪子出去走的效果才是最好的,這點他和姐姐小時候玩捉迷藏的時候親測有效。
不過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不引人注目,佛爺要是隻穿個襪子在新月飯店滿場亂逛的話,怕是來往的嘉賓都要看個熱鬧。
蘇竹忙着剪兔皮,佛爺也沒閑着,他正在記唱詞裡面的鼓點,一個不愛聽戲的人,要背穆柯寨裡的鼓點也是難為他了。
用膠水把剪好的兔皮貼在鞋底之後,蘇竹的任務就算完成,接下來如何不動聲色的讓人點上一首穆柯寨,就是齊鐵嘴的事兒了。
來新月飯店的客人中,有一對姐妹花和一個上海的軍官,通過齊鐵嘴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姐妹花愛慕虛榮,軍官願意為美人一擲千金,是點穆柯寨的最佳人選。
“新月飯店請了戲班子來唱戲,你們知道嗎?”齊鐵嘴就在姐妹花旁邊的桌子上,背對他們坐着,裝作不經意的同桌上兩個陌生人提起。
“我倒是聽人說起過,據說這是北平最好的戲班子,不知道他們明天會唱什麼,還真是期待呀。”蘇竹嗑着瓜子,适時的當起了齊鐵嘴的捧哏。
齊鐵嘴:“你們知道這戲班子,最拿手的一出戲是什麼嗎?”
“是什麼呀?”同桌人好奇地問。
“那當然是……”齊鐵嘴往椅背上一靠,聲音拔高幾分,“穆柯寨呀!”
蘇竹:“穆柯寨?我還真是想聽上一聽。”這話自然也是說給姐妹花聽的,為的就是想要表達出,大衆想聽穆柯寨的意願。
接下來就是齊鐵嘴表演的時候了。
齊鐵嘴告訴同桌的兩人,這個的戲班子,最拿手的一出戲就是穆柯寨,最好的戲班子唱自己最好的戲,那聽到的人該是一種怎樣的享受啊。
這麼好的戲班子,他們外地來的平日裡難得一見,更别說想聽他們唱穆柯寨了,難得今日花錢就能聽到。
若是你花錢請在場的衆人聽了這一出好戲,那大家都會承你的情,這樣既漲了威望,又能大出風頭在新月飯店狠狠露一回臉,付出的代價也不過是花了點錢而已,穩賺不賠的買賣。
等到齊鐵嘴把話都說完了,蘇竹才裝模作樣地拍了他一巴掌,“你這嘴上沒個把門的,怎麼能把咱們爺的打算都說出去呢?”
“哎呀!”齊鐵嘴‘懊惱’地一拍大腿,“兩位兄弟,今日這話你們聽聽就好,可千萬别往外說,要是讓我們爺知道,可是要罰我的。”
“放心放心,我們絕不往外說。”同桌的兩位連忙擺手。
齊鐵嘴拱拱手,“那就多謝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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