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栀子微微一笑:“正巧,我也不想見你!我來這兒不過是因為有一個人想見你罷了!”
話音剛落,虞栀子身邊的小太監便取下了帽子:是慕容靜。
故人相見,自然是有一番話要說的。虞栀子識趣地悄悄退守門外,替他們把門。“時間不多,抓緊時間!”
慕容靜與麗嫔兩人互相看着,誰都說不出話來。滿腹的話,此刻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别來無恙!”良久,麗嫔先開了口,臉上浮出了蒼白的笑。往事如煙,一切繁華亦不過是夢一場。她有過落寞的日子,也曾有過如日中天的盛時,這一生算是夠了。隻是可悲可歎的是,到最後她才明白自己的心,可惜一切都晚了。
第67章局勢
笑着笑着麗嫔就哭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還好屋内燈光微弱,掩藏了她的脆弱。她别過頭去,不讓慕容靜看到她的難堪。
“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心從未變過!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即便麗嫔為了自己的權位陷害過他,慕容靜還是深愛着她。
“我不願意!我一點也不願意!慕容靜,你還不明白嗎?我根本就不愛你!”麗嫔擦幹眼淚,瞪着眼睛大聲吼道,以此表明她的态度。
沉默,沉默,沉默……慕容靜低着頭很是失落的樣子,沒有說話。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慕容靜苦笑道。從始至終,他都不曾得到她。餘生有那一段他們在一起的美好回憶,足矣。
打更人打更的聲音傳來,時間不多了。
“你們快一點!得走了!”虞栀子在門外催促道。
慕容靜走之前最後抱了一下麗嫔,“愛過是最美好的感情。你給我的回憶,足矣。”
“珍重!”慕容靜走到門口拉開們準備走的時候,麗嫔突然道。
“珍重!”慕容靜愣了一會兒,道。
“快走吧!待會兒得被發現了!”虞栀子叮囑慕容靜把帽子戴好,“朱雀門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你到那兒,自然有人接應你,帶你出宮!”一起早已經打點好了。
剛要出幽林宮的大門,麗嫔便追了上來。虞栀子以為她還有什麼沒說完的話要與慕容靜說,便先走開了。
“不用,我是同你有話要說。”麗嫔叫住了虞栀子。
“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其實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我本是一樣的人!”
虞栀子一驚,沒想道麗嫔一早就察覺到了她的身份。
“我有今日的下場你不用感到抱歉,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罷了。成王敗寇,這宮中曆來如此。今日的我,也許就是明日的你。”麗嫔的話莫名其妙的。
但虞栀子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麗嫔絕對不是就為告誡她幾句這麼簡單。
麗嫔接着說道:“你的野心不止于此。但那個人沒那麼簡單。她的實力隐藏得很深。”
“娘娘,該走了!”門外的小桂子急得要死,再不走一會兒巡邏的該過了,到時候發現他們可就完了。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這是麗嫔最後告訴虞栀子的話。
兩句詩,而且與她前後說的話也沒什麼聯系,虞栀子着實想不明白。這話過于隐晦了。
“哎,反正都要告訴我了,說明白一點不好嗎?非要整兩句詩……”虞栀子左手拖着下巴,右手把玩着喝水的茶杯,思考着麗嫔最後告訴她的兩句詩有什麼深意。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今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ru戲分茶。素衣莫起風塵歎,猶及清明可到家。”虞栀子将陸遊的整首詩都念了出來,還是不明麗嫔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愣神間,手中的茶杯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毫無防備的虞栀子被輕微地吓到了。剛平複了一會兒,慌慌張張沖進屋的采荷又把她給吓了一跳。
“采荷,你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娘娘,将軍他,将軍他……他……”采荷着急忙慌的,一臉的驚恐,說話也吞吞吐吐的,一定是有不好的事兒發生了。
“我哥他怎麼了?”虞栀子也急了。與離國一戰本就兇險,縱使甯晏之再厲害,也難以憑一己之力抵抗千軍萬馬。
“将軍的軍隊先是被圍困在了邙山,現在已經失去消息了,生死未蔔……”采荷說着已經抽泣起來了。“娘娘,您别擔心,将軍他不會有事兒的。将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凱旋的!”采荷一邊哭,還不忘安慰虞栀子。
“邙山……看來他的确遇到了麻煩……如果按照我給的錦囊行事,應該能脫身……”虞栀子小聲嘀咕道,心裡也沒有了之前運籌帷幄那般的自信了。戰場之上的事,瞬息萬變,不是紙上談兵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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