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許淮鷹隻與自己有過沖突,自然可以一筆勾銷。
但許家,在臨安府多年,不止一筆血債。
薛淩雲手下的捕快們,不會想着放過許淮鷹一家。
衛昭沒有答應,便是因為,當初薛淩雲給過他們承諾,要為他們複仇。
許淮鷹一句話,便要将過往一筆勾銷。
衛昭可以替自己答應,卻不覺得能為他人做主。
見他不說話,許淮鷹表情僵硬。
“衛大人,難道非要對我許家趕盡殺絕不可?”
衛昭開口了。
“許老,若是你我私人恩怨,我可以答應你,既往不咎。但我乃臨安知府,臨安百姓的父母官。若是就此答應你的要求,豈不等于将他人仇怨,也是一筆勾銷?”
許淮鷹愣住了。
他壓根沒有想到這一層關系。
衛昭掃了一眼他的神色,知道他一時半會兒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五姓七族,自出生起,便高人一等。
他們豈會在意一群泥腿子的生死?
衛昭在等許淮鷹的回答。
他接下來的話,才能決定自己對許家人的态度。
哪知薛淩雲說話了。
“衛大人,他們可以離開,但舊賬,卻不能不算。”
衛昭回頭看着薛淩雲。
“依你的意思呢?”
“許家人可以離開臨安府,等我們手中事情結束,再依大雍律例,緝拿觸犯律法之人。”
“許老,你覺得怎麼樣?”
現在的許淮鷹,心知自己已經沒有資格與衛昭講條件。
許家在臨安府做過些什麼,他知曉大概。
但并非整個許家,都是歹人。
他不是要保全許家所有人,而是不希望九江郡許家,就此絕後。
隻有人活着,家族才有希望。
許淮鷹答應了薛淩雲的提議。
衛昭沒有多說什麼。
臨走前,許淮鷹卻提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要求。
他要把許衍行,留在知府衙門。
“爺爺,你在說什麼啊?你真的老糊塗了嗎?”
“啪!”
許淮鷹出手,給了許衍行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叫你留下,你便留下!”
“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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