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厭。”甚至還有點喜歡。
“那你喜歡我麼?”
“”一如往常,無法回答。
隻是這次,和往常不同,小汪忽然情緒崩潰,撕心裂肺的哭嚎了起來。小劉能做的,隻有回抱住小汪,希望用身體的溫度能給小汪一些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哭累的小汪壓在小劉身上睡着了。小劉躺在花房中的貴妃椅上,看着陽光穿透樹葉形成的光斑,思考着。思考着未來,思考着感情,思考着懷中的人。
是沉重的,感情的重量,責任的重量,體重的重量。小劉身上壓着小汪,小碗背上壓着悠悠,悠悠背上壓着多多。
大家疊羅漢一樣聚集在一起,享受着生活中的片刻甯靜。
小劉已經忘了,上一次這樣頭腦放空是什麼時候,隻是現在,他覺得滿滿的,心髒裡滿滿的,懷裡的人,喜歡他。而小劉,對這樣的喜歡,也有想回應的沖動。
此刻的他,隻有理智拉着自己,不能沉淪,不要淪陷,可是,真的可以麼?
頭頂的光斑輕輕搖晃着,恰到好處的溫度,讓小劉有些疲倦,很快的,他進入了夢鄉。
夢裡,小劉似乎又回到了哪個年代,剛上高中的時候。
似乎是暑假,又似乎是上一屆高考,對,是上一屆高考三天放假的時候,小劉沒有回家,在學校學習。
外邊雷聲咆哮着,鼓動着閃電一道接一道撕裂天空的畫布。雨點像一雙雙掙紮的手,拍打着玻璃,留下一串串求生的痕迹。
回不去了,小劉暫時被暴雨扣留在了班級裡。看着遠處,那幾幢教學樓,高三的學生在面對人生中最神聖的一次考試。
看了一會兒窗外,小劉繼續用電子辭典看着小說,手上的那個粉紅色帶着keiti貓的電子詞,一次隻能顯示54個字,小劉卻用它看完了累積幾十萬字的小說。
這個詞典是靜靜的,刍狗的小說藏在裡邊。
暴雨帶來了沉悶,卻沒有減少燥熱,雨水的尖叫,淹沒了小劉激烈的心跳。不知道為什麼,小劉以為自己對這些早已失去興趣,但此刻,他有些興奮。
那時候的小劉,好奇,對着一個電子詞典好奇,文字對面,那位寫下它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容顔。究竟有多大的誘惑,才能讓故事中的其他角色念念不忘。
小劉始終都記得那句話:“心中有千萬種語言,看到他的臉,一切都化成了一句‘我願意,然後為他萬劫不複。”
尋覓着,琢磨着,小劉打開自己的草稿紙,先畫出了一雙眼睛,然後根據那雙眼睛,再是高挺鼻子,再是豐滿的嘴唇,最後還有驚修過的眉毛,以及立體的五官。
“頭發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呢?”
思考了一下,小劉給眼前的人配上了長發。
素描和速寫,大一學校的課外班學習的,雖然在同學中畫的算好的,但畢竟技術有限。
“畫不出。”畫不出夢中人的模樣。
嘴巴應該在性感一些,鼻子應該在高挺一些,頭發,可能是卷發。結果,越改越不像,不得已,小劉隻得撕掉了那頁畫質,團成了一個團。轉身,勾手,投擲,紙團以完美的弧線落入了筐内。
“治療治療。”
就像為小劉鼓掌一般,窗外知了的聲音出現了。扭頭,陽光刺破烏雲,露出了自己的面龐。而小劉,在那被金色渲染的雲層中,看到了一張臉,一張美麗的臉。
快速的,用筆記錄下了自己腦海中的樣子。
具體畫的是什麼樣,小劉忘記了,隻記得自己滿意插上筆的一瞬間。
陽光好刺眼
喘息聲,人體的溫度,将小劉從睡意中喚醒。趕到了有東西壓向自己,小劉沒睜開眼,本能性的伸手。隻是沒想到,估計錯了距離,摸到的确實圓滾滾的後腦,這個弧度小劉很熟悉。
感覺不對,準備睜開眼起身,長時間的壓迫讓身體麻痹。一個距離控制不穩,小劉感覺,碰到了,唇部傳來了柔軟的感覺。
“嗯??”小汪掙紮着想擡起頭,頸椎自然幹不過手,似乎,那隻手的主人也僵住了。愣了幾秒手放開了小汪的頭。小汪退到了貴妃椅的邊上,擦了擦嘴,有些沒回過神。
楞了一下,小汪抄起桌子上的書扔向小劉,一頁紙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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