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罷了。”盛簾招淡淡道。
“這麼謙虛也不像你啊。”高銘又轉頭問時舟搖,“小時這兩年發展得怎麼樣?”這句話倒是沒有故意的意思,他們兩個遠在國外,對國内娛樂圈的形勢不了解,平時更接觸不到,隻知道時舟搖一直也在圈裡,至于具體情況并不清楚。
時舟搖正低頭轉着手裡的酒杯,聞言擡了擡頭,笑說:“就那樣,和盛哥比差遠了。”
這話一說出口,距離感明晃晃地就出來了,高銘他們才意識到這兩人是真的還沒和好,不但沒和好,估計關系還正不濃不淡地僵硬着。
“那怎麼連個消息都沒?好幾次聯系你都沒聯系上,過年了在群裡連個紅包都不搶,哥幾個都以為你人間蒸發了。”高銘笑着轉移話題,一邊給他們三個又倒上酒,“這兩年在忙什麼?”
“沒忙什麼,就跟着公司安排拍拍廣告拍拍戲什麼的。”
“哦,那拍什麼戲了,跟我們說說呗。”高銘也真是在沒話找話了,以往這種場合裡都不需要他來找話頭,時舟搖就是個會主動挑話頭的主,挑的話題不是沒話找話,更不會讓場合冷下來。可今天他反倒成了全場話最少的人,甚至連盛簾招說的多都沒有。
時舟搖卻一反常态地沉默了,眼睛盯着面前的高腳酒杯,手指又開始掰掐在一塊兒,半天沒回答上來。
然而另外幾個人卻像是在等待他的答案似的,都靜靜等着他開口。
實際上他們也确實想知道他這兩年究竟在幹什麼,究竟幹了什麼,為何突然中斷了聯系,又為何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都是老朋友,見慣了從前向來滿面笑容的老四,久别重逢,忽然看到這樣的他,都想問個為什麼,都夾雜了那麼絲心疼,卻也在一句句追問中忘記了顧慮對方的感受。
連盛簾招都沒有開口替他解圍,而是和他們一樣在定定看着他,眼裡含着說不清的情緒。
過了半晌,時舟搖松開兩手站起來,直接避開了話題,指了指門外面,淡淡笑了下說:“我去個洗手間,你們先聊。”
來到洗手間,他擰開水龍頭低頭用水沖了把臉,關上水龍頭背身靠在洗手台上,微仰起頭看着頭頂的天花闆。
手機在衣兜裡震了幾下,他沒理,繼續閉上眼放空腦袋,突然有些害怕出去面對他們幾個人,尤其害怕面對盛簾招。
要和他們說什麼?說我這三年來其實根本沒拍戲,事業一塌糊塗,差點被公司踢出門,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躺了三年?
然後換來别人出于真心但卻并無意義的同情和可憐麼?
他并不想這樣。這樣太令人難受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一直以來的變化,從母親走後他就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他開始變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母親的離去讓他開始害怕失去,害怕身邊重要的人離開。
缺乏安全感的巨大空洞時不時包繞着他,他甚至懶得再用微笑僞裝自己,疲于應對一切,退縮着面對感情。
這種情緒的累積在車禍時達到了頂峰。車禍醒來之後,他突然覺得很可笑,命運對自己還真是……他開始變得沉默,忘記了剛進大學時那個興緻勃勃的自己,居然還産生過“要不就這麼退圈算了”的想法。
他想起那個時候醫院的護士們總是喊他“大明星”,和他開玩笑鼓勵他,才讓他渡過了複健那段難捱的日子,後來才又漸漸走了出來。
可是現在,舊人舊友,過去的一切再次鋪展在眼前,明明是沒什麼困難的普通閑聊,卻逼得他不得不跑進洗手間來躲避,也沒法将這些事說出口。
在洗手間裡不知站了多久,門忽地開了,盛簾招從外面走了進來。
時舟搖睜開眼和他對視,盛簾招的眉頭微微蹙着,說:“我讓老高和老吳先走了,他們暫時不會回去,下次再聚吧。”
“嗯。”
“我先送你回去。”盛簾招走近一步握住他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不容置疑,另一手拉開洗手間的門。
時舟搖跟着他出了洗手間,随後手腕往回縮了下,沒掙脫出去,垂眼道:“我自己回去吧,這兒離我家不遠,正好想走着散散心。”
盛簾招停下來轉身看他,許久輕聲歎了口氣,手上一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用拇指抹了抹他盛着疲憊的微紅眼角:“走吧,我陪你走回去,順便有些話想要問問你。”
第32章
路燈有些昏暗,穿過的這條小路沒什麼人,他們一前一後走着,任夜風吹着略有些寬大的T恤,順着下擺灌進去幾絲涼意。
時舟搖把手放在兜裡,頭也不看前方,眼神茫無目的地掃過沿街的一家家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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