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時舟搖也定定望向他,“你不是莫宇白,也沒有把我當成陳路,所以你出戲了。如果那一刻你真的理解莫宇白,想他所想,面對陳路時不可能下不去狠心推那一把。他不是真的在推開他,你忘了這點。”
時舟搖能感覺得出,他沒法入戲并不單因為對面站着前男友,而是在他心裡根本無法真正認同這個人物和他的行為。
“是麼。”盛簾招淡淡笑了聲。
“從前老師是怎麼教的,你不認同人物,他也必不會給你反饋。你經驗豐富,這一點應該比我清楚多了。”
“哦,我剛才倒真忘了。”盛簾招的手指一下下敲着膝蓋,“那你說該怎麼辦?”
時舟搖覺得他真是和自己開起玩笑了,這種時候問他該怎麼辦,一個演過那麼多角色的人,問他怎麼進入角色。真不知道該說是看得起他還是笑話他。
“那就用替換,把莫宇白和陳路替換成别人,這是難道不是最基礎不過的技巧麼。”
盛簾招還是剛才那副漫不經心的聲音,看似沒有上心,實則是步步緊逼:“比如?”
“比如把莫宇白替換成我,你滿意了麼?”話說到這份兒上,繼續裝傻就真的沒意思了,時舟搖索性撕開了他們自打重逢後一直維持的禮貌的表象,露出重逢後他們心照不宣誰都沒有主動提及的這道雷,“我是怎麼說分手的,你就那麼說。”
盛簾招嗤笑一聲,說:“那你呢?你替換了麼?把陳路替換成我,體會到被分手的滋味兒了麼?”
時舟搖冷着臉:“現在說這個還有意思麼。”
“沒意思。”盛簾招站起來淡淡道,穿上校服外套從他身邊走過。
“既然對于這件事你這麼介意的話,那我現在向你誠懇道歉。”時舟搖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開口,“這話我三年前說過,但我知道無論說多少次都不夠。對不起。”
“你覺得我在意的是這個?”盛簾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他,“在意是誰把誰甩了這種無關緊要的方面?”
“那不然呢。”時舟搖偏過臉,聚攏的手指不自覺握成了拳,“我再想不出你還會有什麼糾結的地方,畢竟已經三年過去了。”
“三年很長麼。”盛簾招笑了下,最後一句像是在對他自己說,“是挺長的。”
李導那邊催了好幾聲,時舟搖回過神朝前看,盛簾招早已經過去站定就位了。
他放開了捏緊的拳,手心微微出了層薄汗,剛才那幾句對話,把三年前那些不該回憶起的記憶全想了起來,過電影似的在眼前閃現。
他發現即使這些年有意忘卻,那些隐沒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卻絲毫沒有減淡,此刻一經回憶,所有的細節都曆曆在目。
深秋雨夜裡他打的那通電話,聽筒裡那個一反常态焦躁地沖他大吼的聲音,還有那句“我累了,哥。”
“沒有我你也能過得很好。”
“咱們先這樣吧。”
攝影師舉着攝像機移步過來,盛簾招這次進入狀态很快,轉眼就恢複了莫宇白蹙眉不屑的模樣。反而是時舟搖這回遲遲進不了狀态,卡了兩次。
“怎麼了小時,還好吧?”李導從監視器後面站起來問他。
“沒事兒,繼續吧李導。”
先靜下心拍完再說吧,時舟搖心道。
陳路說:“宇哥……”上前兩步拉住他的袖子。
莫宇白蹙眉地往後撤步,抽出衣袖甩開他的手,反手就是一推。
這次力道是夠大,時舟搖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踉跄屈腿就猛地向後摔去。還真是絕情一推,摔完還沒結束,他狼狽地支肘爬起來,看着莫宇白漸漸遠去的高大身影。
莫宇白走到巷子盡頭,在将要出去的時候回頭,忽然開口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冷冷地說:“陳路,我們分手吧。你沒有反駁的資格,是我不要你了。”
說完頓了幾秒,深深看了眼仍舊倒在地上發愣的陳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陳路掙紮了幾次想起身再追上去,可最終停下了動作。所有話語都停在嘴邊,那些少年時還未說盡的心動,全部都散在了微涼的風中。
鏡頭追着盛簾招的背影過去,李導終于喊:“好了好了,這回可以了!”
聽見喊結束,時舟搖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坐在地上,滿腦子都是那句“是我不要你了”。
大概是過了一會兒還不見他起來,聽見副導演問:“怎麼了小時?是不是真摔着了?”
時舟搖收回落在前方巷子拐彎處的目光,手撐着地面正要起站來,視野裡突然多了雙手,伸過來攬上他的腰間,半扶半抱把他扶了起來。
時舟搖完全沒使力,站直後愣了愣,看向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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