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羌戚語?”江吟擦擦額頭上的薄汗,長呼一口氣,心髒還跳的厲害,他剛剛真的是被吓壞了。
他站在房檐時,仿佛要解決一切麻煩的人……包括自己。
“一點點。”羅霜回答。
處理好了院子江吟卻怎麼也不回去了,他半真半假和林先生哭訴,等到林先生心煩終于同意他暫住竹園時,已經是深夜了,月亮探出頭,皎皎月光灑在台階上,江吟此時倒是毫無睡意,自己坐在台階上抱着一壺清酒若有所思,羅霜似乎是睡着了,江吟出來時輕手輕腳不想吵醒他。
這家夥睡覺眉頭從來都是緊皺,攥緊雙拳絲毫沒有放松的神情,呼吸聲細微不可見,即便是知道他睡着,也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危險氣息。
羅霜是匹狼,江吟低着頭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讓羅霜留在身邊是不是正确的決定。
本不想參與朝堂的紛亂,可這紛亂卻偏要卷他入局,羅霜的身手在自己之上,甚至是母親之上,江家會變成下一個楊家嗎?
月光輕灑,江吟飲下清酒,喉嚨仿佛被誰摁住,發不出半點聲音,苦澀的情感逐漸泛濫,他閉上眼睛不再思考,“月子彎彎照九州……”
本不期待旁人的答複,可羅霜的聲音讓他擡起頭,他看到那少年向他走來,月光沐浴在他身上,倒像是仙人飄忽下凡,剛才的陰翳全然消失不見了。
“月亮出來了。”江吟見他傻乎乎的冒出這一句忍不住笑出聲來,沖他招招手,讓他坐在了自己身旁,偏頭看着羅霜,眉眼彎彎。
羅霜生的标志,皮膚細膩,在月光照射下,倒有了幾分佛像的慈悲之意,他慣愛用似笑非笑的表情,便更少了些煙火氣,江吟忍不住失了神,喃喃道,“神明在看我。”
“你在說什麼?”羅霜似乎是沒聽清,疑惑的看着他,江吟回神傻笑一聲說了句沒什麼。
将清酒遞給他,又擡頭看着已經不再圓的月亮,“夏天快來了,芙蓉園的荷花結了花苞。”
“聽聞每朵花都有一位花神,花朵盛開之日便是此花生辰。”江吟聽了,點點頭又擡眼看着他,“你這些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萬物有靈罷了。”
羅霜提起萬物有靈,倒讓江吟想起了什麼,他摸了摸下巴道,“我知道一個瑞鶴仙的故事。”
“瑞鶴仙?”羅霜等着下文,江吟心情大好,繼續講述。
“赤燕北方有山,山上有道觀,觀中有仙鶴,為仙人所化。”見羅霜仍感興趣,江吟繼續道,“有日仙人要離去,可百姓不願失了仙人庇護,于是剪短了仙鶴的翅膀,仙鶴失了自由,郁郁而終。”
“然後呢?”羅霜問。
“百姓失了仙人庇護,瘟疫戰亂便席卷中原。”江吟回道。
“如此,是個悲傷的故事。”羅霜若有所思道。
見他臉色凝重,江吟忙拍拍他的肩膀道,“故事本來就是假的,編出來騙小孩子罷了,再說赤燕北邊是海,海裡可沒仙鶴。”
羅霜唔了一聲,想起什麼似得又道,“我倒也有個故事。”
江吟聽了,誠心問道,“什麼故事?讓我猜猜,是富家小姐愛上了趕考書生,還是世家公子得了仙女偏愛?”
“都不是,其實和你剛剛講的故事差不多,不過我聽過不一樣的結局。”羅霜眨眨眼,臉上是少有的笑意,“仙鶴被剪去翅膀後,啼血哀鳴,有位隐客看不下去,在月圓之夜将仙鶴帶離了道觀,後來翅膀重新長出,仙鶴得以自由。”
“我喜歡這個結局。”江吟笑道,“靈鶴本不存東海,隻是庸人妄議之。”
兩人聊了一會,困意漸漸襲來,江吟向後一仰,腦袋磕到了地面,他也顧不上疼痛,隻閉上眼嘟囔道,“羅霜,我的頭好痛。”
羅霜看着他緊皺的眉頭,也躺到了他身邊,“睡着就不會痛了。”
江吟喃喃幾句便沒了聲音,羅霜側過身看他熟睡的面容,這是位世家貴公子,羅霜在心裡不斷重複着這句話。
伸出手想去觸碰,但最終還是閉上了眼。
江吟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酸痛,他好不容易坐起身便覺得頭重腳輕,難受極了。
昨晚吹了冷風,有些着涼,江吟覺得身子發冷,起身要去屋裡,羅霜伸手将他拉起來,他看着羅霜喃喃道,“今兒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怎麼覺得有點不得勁……”
剛要去添件衣服,便瞧見珞竹急匆匆從外面趕來,匆忙道,“三公子,鹿公子邀你遊湖泛舟呢!”
“鹿黎?”
江吟詫異的看着她,要知道這家夥自行冠禮後就再不參加宴會,今日好端端的又發了什麼瘋呢?
帶着疑問上了遊船,江吟見到船頭站着的那人忍不住開口喊道,“阿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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