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抽了抽,對他用的這個“搞”字,很是不滿。
杜修道:“你不提倒也罷了,昨日我見小可哥哥與穆哥哥隻是走得近了些。今日就着你的話再想想,果真有些蹊跷。”
我爹問:“什麼蹊跷?”
杜修高深莫測笑了笑:“前兩年我來永京,小可哥哥雖跟子謙哥哥走得近,但若大家一道出行,一直也是呆在一起的。昨日我幾人上丞相府,也就一夜時間,小可哥哥跟穆哥哥單獨處了兩次。兩次後,他精神都有些恍惚,我看他是真地瞧上穆哥哥了……”
我心肝顫了顫,對他最後這個結論表示質疑。然而不知者無罪,我便也接着聽下去。
宋良道:“穆臨簡我瞧過,我瞧過的啊。那模樣長得忒好了。也難怪沈可兒瞧得上他,就是不知他二人是怎麼相見的……”
我暴怒,怎麼相見的……還不是當初你讓我去仙鶴茶樓,從趙明手裡搶任玉兒……
氣血翻湧了一會兒,我再回過神來,便聽得他們八卦已近尾聲,倒是我爹的一句話讓我渾身都打了個激靈:“若說國師對我家小可兒沒感情,也不大可能。今兒一早天還未亮透,他便冒着雨來了一趟,在廳裡等到巳時雨注了才走。”頓了頓,我爹似從懷裡摸出個東西,接着道,“走前他還留了個字條,讓我交給務必交給小可兒。”
我聞言一愣,不知覺間便繞到門口,怔怔問了句:“什麼字條。”
一屋子的人都呆了。
字條上僅寫了寥寥八字:接風宴上,萬事當心。
我心中一凜。穆臨簡做事拿捏有度,且不論我昨夜還與他鬧了别扭,他一大早能冒着雨來尚書府等我良久,最後留下這麼一張字條,足以說明這次太傅府的接風宴定有端倪。
我若遇着正事大事,雖能細心,但卻不夠謹慎。這三年能相安無事,一來是因着運氣好,二來也是因時局好,史丞相能壓着袁安一派。
見着這麼一句“萬事當心”,我不禁也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切不可在接風宴上漏了馬腳。
一顆心惴惴不安,下午的時日一晃而過。宋良今日來尚書府并非偶然,而是因着那“歡喜天地”的匾額,來與我爹商讨所謂國事。
宋牢頭因在我家蹭了頓飯,臨走前,他知恩圖報地說:“沈可兒,你若有朝一日誤入歧途,來了我家天牢,你放心,大哥我好吃好喝地款待你!”
在乘着馬車去太傅府赴宴的一路上,我一直十分困惑。為何宋良臨别的話,不對我爹說,不對杜修說,不對小二三說,偏偏要與我說?難道他覺得,我最有誤入歧途的潛質?抑或者他以為,我長了一張犯罪的臉孔?
我在欷歔之際,不得不提的是,宋良有一雙慧眼。
我确也犯下了欺君之罪,且欺了君主三年餘,期得天昏地暗慘絕人寰。因此,每思及自己的壯舉,我都倍感榮幸。
太傅府在丞相府的對門,我兩天内,兩次來到此處,心境全然不同。
霞滿長天,暮色将合。太傅府後園的水苑,一排紅燈籠沿着水岸曲折挂起。
我與我爹杜修到時,水苑裡已然賓客濟濟,朝臣們三五成群的圍在紅燈籠下有說有笑。
這筵席名義上雖是為杜修的接風宴,然而杜修作為南俊國小世子,此番來朝不過為着私事,來尋我與莫子謙,因此這廂筵席也并非多麼正式。
因杜修上次來永京,是受了南俊王的意,讓他學習學習中土文化,今日袁安辦得這接風宴,便也在每個燈籠下,挂了一張燈謎,增添些麼情趣。
我将手探進袖子裡,摸了摸走前揣着的風柳木槿扇,探頭探腦尋了半日,也沒見着穆臨簡的身影。這把風柳木槿扇,是我最愛的折扇之一。我本打算趁着今日氣氛甚好,将它送給穆臨簡,權且為昨日的言語之失賠個罪。未想我尋摸半晌,卻連他的影子也沒望見。
我正惆怅,杜修忽又湊我耳畔問了句:“小可哥哥,為何今日不見莫子謙?”
經他這麼一提,我四下望去,果真連莫子謙也沒來。聚會筵席,卻無知己朋友對飲,我一時間深感無趣,拉着杜修尋了個小座坐了,悶悶吃起點心來。
因杜修是今日筵席的主角兒,很快便被請走了。
我正悶頭要倒酒喝,旁邊卻有人遞來一隻酒杯。我擡頭一望,來者卻是史雲鹜的兄長,工部尚書史竹月。
他表情冷淡,也似不大歡快。見我接過他手裡的酒飲了,史竹月這才往我身旁一坐,悶悶道:“你這幾日,能不能勸勸莫子謙?他招惹青樓姑娘便也罷了,何必來招惹我家雲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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