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周承修與祁志國在後院綠屋的迷你高爾夫上玩推杆,祁钰則還是拉着送給與祈錦在客廳鬥地主。
“你們是不是該找實習了?”祁志國問。
周承修點點頭,道:“已經找到了。還沒跟您說呢,前段時間去紅誠面試,我和祁钰都通過了。年後上崗。”
祁志國想了想:“唔,紅誠是不錯,可以考慮轉正。要是不想久留,也能當個跳闆。”
祁志國非常欣賞周承修,這個年輕人身上擁有他所看重的一切品質,尤其是自我管理的能力。祁钰和他在一起之後,成長地飛快。作為父親,祁志國原本還擔心祁钰會迷迷糊糊地度過他整個青年時代,但周承修卻帶着祁钰走出了一條清晰可辨的路,甚至,将祁钰沉睡的野心與潛力也一并勾連了起來。
祁志國對周承修是百分百滿意的。但谌芳卻有别的事情擔心。
祁志國推入一顆球後,走回處,突然問道:“你喜歡祁钰嗎?”
這不是祁志國的問題,應當是谌芳的。周承修當下便心如明鏡。
他的神色十分真摯誠懇,答道:“喜歡。”
祁志國又推入一顆球,沒做聲,是個等待的意思了。
“對我來說,祁钰是特别的。别的人路過我,路過也就路過了。但他能看到我的不同。不僅如此,他會停下來和我說話。我知道伯母在擔心什麼,但是,請您也替我轉告伯母,認識祁钰,是因為我很幸運。我愛他,将來也會好好照顧他的。”周承修回答。
在認識祁钰之後,周承修同樣認識了另外一種愛情的樣子。不同于與方源川在一起時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或者親吻時指尖的戰栗。這種愛情更真實也更踏實,他和祁钰在一起,互相需要,互相陪伴,最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成長。
祁志國與谌芳在确定他對待祁钰究竟有多認真,是不是在利用祁钰,但周承修也因此終于确定了祁钰在他生命中的既定位置。
他再不能想象沒有祁钰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他已經全心全意地愛上祁钰了。
聖誕節一過,周承修便和祁钰提出從宿舍搬出去住,在宿舍裡人多眼雜,很不方便。況且學校離紅誠事務所着實太遠,他們的實習工作也困難。
周承修井井有條地梳理了幾項理由,祁钰眯着眼睛,笑道:“說了這麼多,你就是想和我同居呗?”
周承修伸手去撓他腰際,威脅道:“對啊。那你到底要不要出來住?”
祁钰笑着求饒:“我住,我住啦!”
……
四月的時候,春天總算來了。周承修這天早上起床,洗漱完畢後費了老大勁才把睡得昏天黑地的祁钰叫起床,做早飯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方源川的生日。
離開銅錢縣以後,周承修每年這一天都會去監獄。雖然方源川從不見他,但他至少要去試一試。去年的時候祁钰也陪他去了,在外面的車上等着。今年差點就忘了,祁钰大概也沒準備好,周承修與祁钰知會了一聲,便獨自驅車去了監獄。
在門衛室登記時,門衛查了查記錄,一臉疑問地說:“方源川?他假釋了啊。”
周承修道:“假釋?你是說,他出獄了?”
門衛點點頭:“前天出的獄。”
“他去哪了?你能查到嗎?”周承修又問。
“這你得去問公安機關,我們肯定是不知道的。”
“聯系方式呢?”
“沒有。”門衛不耐煩地回答:“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要是認識,他肯定要聯系你的咯。”
周承修卻沒在聽了。
周承修從監獄回來後,原本是要去問公安機關。
但是,當初方源川突然出事,從被拘留,到被移送到監獄的過程非常倉促。周承修連句話都沒說上不談,更不知道到底是哪裡的公安機關負責方源川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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