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的眼睛又閉上了,同時悠悠的回憶起了往事。“大正13年,我剛剛進階A級不久,因為一些瑣事,不得不去到華夏國,當時華夏國的廣省革命政府要推翻他們的北洋軍閥統治。為了讓華夏人損失更多的有生力量,為聖戰做準備,我受命狙殺他們雙方的高端戰力,讓雙方達到勢均力敵以期更長時間的動亂。在此期間,遇到了一位真正的S級。”
“什麼?”宮本難以置信的轉過身直視安倍。“為何從未聽您說過此事?也從未有消息流出過?華夏有記載的最後一名S級強者應該是位名叫靈石子的道士,他不是大正九年就已經死了嗎?”
“不錯,就是靈石子,這家夥号稱跳出世俗,實則俗不可耐,一直放不下俗世的牽絆。在大正九年将自己封印成活死人,以期在危急關頭最後再救國一次。不得不說他成功了,大正十三年那次任務的失敗也是由此而來。雖然他還是死了,但是也差一點就将我一起帶走。同時也驚走了一批和我有相同目的的人。”安倍長呼一口氣,過了這麼多年似乎仍然心有餘悸。
“知道嗎,一個S級高手,氣場全開的話,哪怕他在瀕死的時候,一個眼神也足以幹掉一個新晉的A級。當時的我比較幸運,僅僅是被餘波擦了一下,但依然口鼻噴血屎尿齊流。無關膽量,那根本就是無法違逆的力量。被正面攻擊的七位A級,除了一人是頂尖A級硬受了一下未死,其餘人全部暴斃當場。想來即便是巅峰時期的我,也要盡全力才能保證不受傷吧。若不是靈石子死的夠快,沒人能活着走出華夏。将靈石子的氣場和那個時旅的氣場相比,高下立判。即便是他能瞬間制住猿飛,也不是S級。猿飛的忍道是被他自己生生吓壞的。”
“A級強者六死一傷……說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但我記得那次任務好像沒有您的加入吧?”宮本信衆思慮良久,終于在記憶深處找到了曾經看到過的記錄。
“沒有一點小小的手段,我也很難活着回來,至于那些不幸替我死掉的盟友,當然不知道我的存在。你看到的檔案都是後來整理的,至于真相,隻要我不說,那就沒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曆史終究是活下來的人在記錄。”
“好吧,不論怎樣,隻要沒有S級高手,那就還可以想辦法。事到如今隻能放手一搏,能不能脫離天使之翼的控制,就看這次的操作了。”宮本攥緊拳頭,似是下定了決心。
“希望那個小院子的主人不要參與進來,否則我就一定會被牽制住。這是一個大的變數,希望你注意一下。”安倍突然又出聲提醒宮本。
“那個女人到底什麼來曆?您的實力可不是一般人能牽制的。”聽到又一個不安定因素被提出,宮本有些無奈。
“不知道,自從她在六十年前出現,就沒人能再進到那個小院子,包括我。曾經有人打算硬闖,可惜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這個女人什麼實力?竟然如此強大?”
“無關實力,因為根本沒人跟她交過手,硬闖的人都沒闖進去。隻是在大門前來回打轉卻不自知。這比強大的武力更讓人恐懼。”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沒人知道,包括我。曾經的我去試過,打開大門進去,會發現面前還有一扇大門,再進去,仍然是一扇大門。如此重複,沒有盡頭。在遠處觀望的話就會看到我在大門前不停的走動,憑空做着開門的動作而已。”
“這……”驚訝的宮本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他隻知道那個小院子裡似乎有個駐顔有術的A級高手,卻從未理會。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些事情。
“不用擔心,這些年她除了收養了兩個孩子,其餘時間就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從未插手過異能界的事。這次雖然收留了晶瑞集團的人,但仍舊沒有出手。如果他們不再出來搗亂,我們也不要去招惹這個女人就好。”安倍緩緩從木質台階上站起身來,仿佛是一個普通老人一般顫巍巍的。站直身體後又加了一句:“對了,北辰一刀流的那個小崽子你要留意一下,我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對勁。”
“村上正義嗎?我知道了。”宮本稍稍愣了一下,然後表示自己會小心一些。
同一時間,北辰一刀流的一家武館中。村上正義托了托金絲眼鏡,回憶着兩位心腹一天前與他的密談。
“他說祝您身體倍兒棒。”
這句話一直萦繞在他的腦海。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如今的他最需要的。回想起幾天前所有下線無聲無息失去聯系時,冷汗就不可抑制的冒出來。他甚至曾一度認為自己已經暴露。
自從二十年前幹掉真正的村上正義并頂替他打入日本内部開始,大風大浪也沒少經曆,但唯獨不曾被人看破身份。
這二十年來,他疏遠村上的族人,全力帶領北辰一刀流發展。不娶妻不生子,被譽為一刀流近百年來最公正的家主。但唯有他自己知道,遠離家人,遠離朋友,遠離故土,隻身一人在島國謀劃一切是多麼辛苦與疲憊。
曾經的家主想幹掉他,被他取而代之。曾經打敗村上的敵人被他一個個踩在腳下。無數“自己人”在為他喝彩,無數“敵人”在咒罵他,他都充耳不聞。因為在他心裡,他關心的隻有自己的家。那裡,叫做華夏。
在他的渠道裡得到的最後一個接頭口令就是“山河無恙,身體倍兒棒”。從這個口令以後,以前所有接頭方式全部停用,所有線人全部被抓,除了他這個漏網之魚外,無人幸免。
不用猜他就知道那些人為了保住他的身份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即便如此,他也隐約感覺到一些瞄向他的視線。若不是這些年的謹小慎微,那些“無意間”對華事項的暧昧态度恐怕已經讓他暴露。不過如果這次真的需要出手,怕是必須留好後路準備撤離了。
出于理智,他知道自己隐藏的越久越好,但出于情感,他是真的很想回家。二十年彈指一揮間,作為一個普通人,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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