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韋不以為然,正待要說什麼,忽然聽見将軍府前院傳來一陣喧嘩之聲,崔珍怡心中大驚,急急對石韋道:“你快到前面看看,可是出了什麼事?!”
石韋前腳剛走,被派到西廂那邊的粉霜就回來了,她一臉古怪回禀道:“夫人,西廂那邊……都睡了,奴婢、奴婢沒找到人……”
崔珍怡剛被石韋氣得夠嗆,又被前院的動靜一吓,正是心浮氣躁情緒十分不穩定的時候,聽了粉霜這話想也不想揮手就是一記耳光,喝道:“什麼叫沒找到人?莫非連個值夜丫鬟都沒有?!外邊那麼大的動靜,她們還能睡死了不成?!”
崔珍怡平常極少出手責打丫鬟,這種事情大失儀态,她一直覺得隻有村野潑婦才會做出這樣的失禮的事情。并非說她真的就“慈悲為懷”,她隻是更習慣于“端莊冷靜”地責罰不聽話的下人,或令他們罰跪罰頂水盆,或命人杖責掌嘴,她絕少勞動玉手。可是今日又驚又氣,她連日來積壓在心中的邪火忍不住一次爆發,滿腦子想破壞什麼的暴力沖動,終于拿了身邊的小丫鬟撒氣,當了一回潑婦。
粉霜被打得眼淚汪汪,不敢辯駁,她也覺得很奇怪啊,她在西廂廊前來回走了幾趟,硬是不見有人來搭理,豎起耳朵在窗下聽了一陣,房裡靜悄悄地隻依稀聽到幾聲緩長的呼吸聲,也不知這白家上下都是什麼人,她都怕得要死了,她們還能呼呼大睡。
崔珍怡這邊的人并不了解,她們的動靜白茯苓身邊伺候的人都知道,隻是故意不加理會而已。白茯苓每天睡覺的時間都不長,最恨人打擾,若是粉霜大膽一些出聲喚人,估計白果馬上就會跳出來想辦法讓她安靜閉嘴,她不吭聲,于是白果等人也就由着她悄悄地來、悄悄地去了。
鄧媽媽極少見崔珍怡這麼暴躁失态,愣了一下上前來勸道:“既然西廂那邊全無動靜,怕石管家所說也有道理,估計真的不會有什麼事,夫人還是安心歇下吧。”
崔珍怡握了握拳頭,道:“等石管家來回報了前院的事再說,這樣吵鬧……教我怎麼睡得着覺?”
一屋子的女人惶惶不語,崔珍怡說的不錯,她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可怕的事情,怎麼能當沒聽見一般安心睡覺?
過了一陣,石韋腳步輕快地前來禀報道:“白小姐派人抓住了意圖替蠻族詐開城門的奸細,蔔參将正在前院審訊,那奸細竟然是鎮北軍中的一名把總!啧啧!要不是白小姐神機妙算,說不得還真會讓那些蠻子闖進城來!難怪将軍總對小姐贊不絕口又信任有加……”
一邊贊口不絕還一邊搖頭晃腦,滿臉的敬佩得意、與有榮焉,一掃之前那副昏昏沉沉的德行。
崔珍怡心裡不是滋味,冷聲譏諷道:“你之前不是說,大将軍到北關城後,蠻族就沒打進過城裡?怎麼現在又說差點闖進城來?”
石韋被她一嗆,也不生氣,聳聳肩道:“真要闖進城門,也闖不到這邊來,鎮北軍各個城門附近都有布置,進了城蠻子也是死路一條。”
崔珍怡見他還嘴硬,心裡更是不滿,不過這種要命的時候萬一再有意外出了什麼事,說不得還要靠他,所以隻有忍下一口氣揮揮手讓他回去休息。
劉真真心驚膽戰,說什麼也不肯回房去睡了,崔珍怡面上平靜,心底裡也有些發毛,于是兩人難得親熱地擠在一張床上和衣而睡,幾個丫鬟仆婦不敢睡覺,坐在外間心情忐忑地等天亮。
崔珍怡好不容易适應了遠處的喊殺聲,合上眼睛,忽然又聽見一陣陣敲鑼聲,有人高呼道:“走水了!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這一吓非同小可,崔珍怡與劉真真幾乎從床上一躍而起,跑到外間,鄧媽媽不用吩咐就飛奔去找石韋。
石韋呵欠連天地走進後院,扔下一句:“沒事,多半是還有奸細想放火引起混亂,這聲音至少是幾條街外的事,很快就會救熄了,夫人安心歇息吧。”
這樣叫人怎麼安心歇息?!
崔珍怡眼睜睜看着石韋一搖一晃地遠去的身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沒有當場崩潰,她長這麼大沒受過這樣的委屈驚吓!她恨透了這個鬼地方,更恨透了這個鬼地方的每一個人!
就這樣,崔珍怡在驚恐、怨恨、惱怒、後悔等等各種負面情緒的煎熬下,一直挨到天色蒙蒙亮才又有了睡意……而這時,西廂房那邊在平靜了一夜之後開始熱鬧起來,白家丫鬟進進出出伺候白茯苓起床梳洗用餐的各種聲音,以及年輕女子嘻嘻哈哈的談笑聲陣陣傳來,崔珍怡知道自己是别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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