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顧輕洲抿着唇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語氣鄭重卻又包含了幾分小心地問道:“寒潇,你真的,不能答應跟我複合嗎?”
秦寒潇别開視線,雙手十指交叉着垂在身前。她輕聲答道:“不能。”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至少現在不能。”
顧輕洲的雙眼本來還因為秦寒潇否定的回答而難掩失望,但是聽到她後面補充的那句,他又覺得,還是有希望的。他的目光緊緊地攫住秦寒潇那張幹淨漂亮的臉,在人前向來不慌不忙的他此時迫不及待地問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不知道。”秦寒潇轉頭看向一邊,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臂。人在晚上總是容易放松警惕,就像昨晚,她在哭了一通,又咬了顧輕洲一口之後,竟然跟他和平共處了一晚上。現在她冷靜下來了,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她想了想,還是冷靜地開口,“我覺得——”
“我可以等,”顧輕洲截住了秦寒潇沒說完的話,目光灼灼語氣堅定,“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又想說你不可能跟我複合的,沒關系,我可以等。寒潇,經曆了昨天晚上之後,你還能那麼肯定,我們兩個之間沒有複合的可能嗎?”
感覺顧輕洲的視線就像要看透她一樣,秦寒潇的呼吸不自覺地停滞了一下:“我——”她轉回頭來看着顧輕洲,卻在看到他眼中的固執和灼熱之後心裡一驚,沒辦法再挪開視線。
“寒潇,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顧輕洲低着頭,伸出手試探着碰了碰秦寒潇的手,見她沒有收回去,才又大着膽子将她的手握住,“你說的對,是我親手打碎了你對我的信任。我不奢求你能立即原諒我,重新信任我,我隻希望你能再給我個機會。”
秦寒潇定定地看着他:“什麼機會?”
“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顧輕洲低低地笑了起來,将秦寒潇的手放到了自己心髒的位置上,“我知道你現在已經站在很多人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高度上了,但是寒潇,人生還很長,我想保護你,我已經有可以保護你的能力了。”
秦寒潇也跟着笑:“你現在已經在想一輩子的事了嗎?”
“嗯,”顧輕洲點頭,“因為我已經認定,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秦寒潇沒說話,隻是微微低頭,看着顧輕洲的胸口。她的手覆在他的心髒之上,感受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心跳似乎跟她的心跳産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讓她的胸腔裡湧上了一股酸脹的感覺。
心理防線終于有了一絲松動,秦寒潇低聲說道:“你讓我考慮考慮。”
“好,”顧輕洲毫不猶豫地點頭,“你要考慮多久都可以,但是别再像以前那樣總是對我冷冰冰的了,”他用自己的手蓋住了秦寒潇的手,嘴角有些苦澀,“太難受了。”
眼睫輕眨了一下,秦寒潇露出一個淺笑:“看你表現。”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信号,标志着他們之前針鋒相對的相處模式偃旗息鼓宣告終結,顧輕洲也松了一口氣。盡管他知道,這并不代表他以後的路會走的很輕松,但至少還算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他牽着秦寒潇的手送到唇邊吻了一下她的掌心,眉宇間盡是她熟悉的、隻有她才能看到的溫柔。
掌心被親吻的地方酥酥·麻麻,這種感覺一瞬間又蔓延到了全身。秦寒潇故作鎮定地問道:“還沒複合就親我?我同意了嗎?”
“預支一個,”顧輕洲揉了揉她的手心,熟悉的柔軟細膩讓他有一種真實的安心,“我想親你很久了。”
“我發現你不光是吃醋的功力增加了,騷話說的也比以前溜了,”秦寒潇不客氣地嘲諷道,“總的來說,整個人徹底沒皮沒臉了。”
顧輕洲很配合地露出了一個輕佻的笑容:“隻限定于秦寒潇的沒皮沒臉。”手機響了起來,顧輕洲摸出來一看,發現是葉銘打來的。他直接挂斷,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得走了,葉銘催我了。”他往客廳的方向看了看,語氣帶着幾分不滿,“你别太慣着清禾了。”
秦寒潇睨着他:“我和清禾的關系輪得到你來說這個嗎?我認識她比認識你早。”
雖然也就早那麼十幾分鐘。
顧輕洲撇着嘴:“不是你們倆關系好不好的問題,是我酸。”
“聞到了,”秦寒潇走過去開了門,“快走!”
“……哦。”
出去之後,外面的冷空氣凍得顧輕洲打了個激靈,呼出的氣體都是氤氲的白色。他看了看地上不算厚的積雪,想了一會兒之後蹲了下去,用不多的雪捏了個很小的雪人放在了别墅的窗台上,然後才上了在不遠處等着自己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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