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遇之後就去了英國留學了,不怎麼回北城,有時候回來都是住俞家,或者直接住酒店,不怎麼回來那所老房子裡;之後回來北城工作,學校那邊又提供住宿,之後又是和宋淮安複合,同居。物業不打這個電話過來,連她自己可能都要忘記那所房子的存在了。
是樓上的房主前幾天爆水管了,擔心水滲到他們家裡,就讓物業聯系他們回來看看的。房子倒沒有滲水,不過也好幾年沒人住了,房子落灰嚴重,沒了人氣,好像這裡的一磚一瓦衰老的速度都異常的快。
随遇看着泛黃的牆,白色防塵布都已經變成灰色了,空氣中清晰可見的塵埃顆粒,無一不告訴她,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是啊,很久了,自從随周和柳卓離婚,不久後,随周就去了新加坡工作了,随遇也和宋淮安分手了,去了英國留學,這麼算來,該有六七年了。
随遇剛開口說話就被塵埃嗆咳了幾聲,“我也很久沒回來了。”
随遇感慨地看着這個房子,一切都恍如昨日一般,她閉起眼都還能清晰地記得這裡住着他們一家人的時候是怎麼樣的。記憶中是歡聲笑語的,是明亮而又溫暖的。
“我以前也來過。”
“是嗎?”
“你出國以後,我來過幾次。”
随遇恍然大悟,但也沒有多大興緻追問,“哦。”
當初分開以後,随周去了新加坡,柳卓也和俞銘結婚了,房子裡留下的東西不多,大都是随遇的。她原本還想看看有些什麼東西還要的,也就一并拿走了,但是房子太久沒人來人了,灰塵特别大,就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去陽台的那扇落地玻璃窗也因為生鏽變得很難打開,随遇一個人都打不開,還要宋淮安搭把手才打開。滑檔打了滑,一用力打開兩個人就跟着玻璃門帶了出去。
宋淮安把随遇壓在玻璃門上,手扶着她的腰,“你這個業主不稱職啊。”
随遇興緻缺缺地回答,“嗯,是挺不稱職的。”
陽台的花很多都凋謝了,隻剩下焉了吧唧的枯枝,閉上眼時,随遇還能記得當初這裡花團錦簇的繁盛,一睜眼就變成了這般枯枝敗葉的頹廢,她歎了口氣,指腹輕輕觸碰那些枯萎的花枝……脆弱幹枯的花枝就随即掉落在地上了,就連聲音都沒有。
這裡的一切無一不都告訴随遇,變了,住在這裡的人沒了,曾經的快樂沒了,就連記憶也變得模糊了。
放眼過去滿目的蒼夷,遍地荒涼。
随遇一進這個房子情緒就很低落。
随遇和宋淮安不一樣,宋淮安從小就沒感受過家庭的溫暖,所以趙琳給他一點,哪怕是施舍的,哪怕是糜爛的,他都飛蛾撲火一般奔湧而去;随遇從小就活在蜜罐中,父母相愛,至少在她年少的時候是真的愛過的,他們給過她近乎完美,無可挑剔的愛,但是之後的分開肯定也對随遇造成過傷害。
當你見過一樣東西站在頂峰璀璨的時候,就很難再去接受它跌落凡間。
宋淮安環顧了四周,從角落裡,發現了藏在枯枝敗葉間的一團綠。他用手撥開那些枯黃的花枝黃葉,都落了一身的頁,他驚喜地對随遇說,“你看,這兒有顆仙人掌。”
随遇曲着腿,眼睛平視那個仙人球,是綠的,但背陽的那邊已經有些枯黃了,仿佛命不久矣,開心又有些失落,“這個是我之前養的綠植。我養了一段時間感覺它病怏怏的,爸爸就說種到這裡來,也許會好一點。剛開始我還天天來看它,後來就忘記了。”
宋淮安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們把它拿回家養吧。”
“它都死了。”随遇指着它發黃的那一側,“這兒都黃了。”
“養養看吧,”宋淮安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捏了捏,“或許活了呢。”
随遇歎了口氣,有些怅惘,“活了也回不去了。”
最後宋淮安還是将它拿回家種了。
晚上的時候,随遇出去陽台吹風,宋淮安拿了個薄被子蓋在她身上,問,“你好像不太高興。”
不可置否,随遇苦笑了一聲,就連那聲輕歎也被風帶向了遠方,“好好的周末就這樣沒了。”
“怎麼了?”宋淮安摟着她,将下巴抵在她額頭,有些心疼的問,“是因為爸爸媽媽離婚的事嗎?”
沉默了半響,随遇就開始抽泣起來,“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想的,他們現在過得很好,我應該開心的。”
她的肩膀開始輕顫起來,埋在他胸口的眼淚也穿透了他的衣服。
他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慰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夠長相思守的,如果不能,好聚好散就是最大的體面了。你爸爸媽媽就是這樣體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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