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你就沒想過表白嗎?”
雄赳赳的呂茶洩了氣,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難住了,愣了半天。沒有。從來沒有。人人都愛月亮,但從未有人摘下過攬入懷中。
他于她,就像空中的雲朵,可望不可及。也曾渴望過占有,但随着時間的推移,現在更多時候僅是個念想,忍忍就過去了,像個習慣,沒有外力就不會改變。
“沒出息。”
半響,呂茶才幽幽地說,“從上大學第一天,從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心生仰慕。可經過這些年的單相思,我早就雲淡風輕了。”
“雲淡風輕?!”杜放言辭變得犀利,平淡而簡潔地指出病竈,“你可以去表白,但你什麼都不做。”
“表白有什麼用,已經暗戀他十多年了,再多兩年也無所謂。”
“你這是理直氣壯地破罐子破摔嗎?”
“你!你以為我不想嗎?!可你讓我怎麼說,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他完全看不見我,我對他而言就像綠化帶裡的青草,連盤沙拉都不如。”呂茶有點難過,紅了眼眶,聲音裡甚至有了哭腔,她覺得杜放一點也不了解她,或者說不理解她。她甚至覺得這種不理解帶給她的難過要遠遠大于她與陸淩曉之間的鴻溝。
因為她一直認為這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就必須是杜放。哪怕她有時候覺得自己一點也搞不明白杜放,但這不影響杜放懂她。
杜放沉默了一會兒,不安地挪了挪屁股,推了推眼鏡,咽了咽口水,他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不近人情。這世上誰都可以指責她的懦弱,唯獨他沒有資格。因為他實在太了解她在這份感情裡的卑微和無奈了,也太了解一個人在絕望愛情中從骨髓到表皮的脆弱。
上大學的時候陸淩曉是個風雲人物,和杜放一個宿舍。他們大四的時候,呂茶才大一。依稀記得紮着馬尾,穿着牛仔褲和格子襯衫的呂茶當時呈現出的那種土土的青春感,她幹淨又純粹,懦弱而倔強,簡單也複雜。
“你倆當初可帥了。”呂茶打破僵局。回憶起十年前的他們,又變得笑眯眯的。
“你那意思現在就不帥了?”杜放揚眉,不滿地反問,同時撕開另一包鹽焗腰果。
呂茶隻是笑,杜放當然還是帥的,陸淩曉也是。她歎口氣,伸手抓了幾顆腰果一股腦兒塞進嘴裡,含糊地說,“那天,要是沒遇見,說不定就好了。”
杜放也笑了,吃了一顆腰果,沒有接話。他打心底裡覺得自己很卑劣。
第4章
呂茶口中的那天是開學。在校門口,流蹿着大群喜歡幫助嬌弱學妹擡行李的熱心學長,這活兒不累還有長遠利益,大家都樂意幹。初來乍到不懂行情的呂茶一口氣拒絕了心懷“好意”的熱情學長四五次,這不太常見。其實她隻是覺得這事自己能搞定,況且也不太喜歡對方非比尋常的殷切,以及最重要的,他是個陌生人。
呂茶本能地抗拒他。
可學妹本能的抗拒雖無惡意,卻表現為不通情理的屢次拒絕,這讓學長覺得比較沒面子。語氣從協商到威脅,可惜呂茶一根筋到底,根本沒聽出來。
“如果你不讓我搬,就别指望進學生會。”對方壓低聲音,畢竟脅迫不太光彩。傳出去影響仕途。
“什麼學生會,我不搞仕途。”呂茶很讨厭他說服别人的樣子,更讨厭他說服别人的理由。她的行李是不少,但仍處于能力範圍内,不就一個行李箱,一個行李袋,一個大手提包,一個大背包,更重的東西她都搬過。她将行李袋摞在行李箱上,手提包跨在肩膀上,雖然行李箱推起來确實很費勁,肩膀也有點痛,可她一路上都這麼過來的,沒覺得需要幫助!
學長高固相又丢臉又沒招,要不是剛剛和朋友打賭,你當他不想走!他從沒見過這種倔強的人,還是女人。反正臉他肯定是丢不起的,豁出去了,伸手就要搶行李。
這家夥強行介入,本就讓呂茶莫名反感,現在居然動手動腳,呂茶氣急,挎着手提包的胳膊扯住行李箱,另一隻手緊緊抓着行李袋,大有老娘寸土不讓的氣勢。
“我都說不用了,你就沒别的事可幹?”
呂茶沒有控制音量,她因倔強而顯得有些固執。周圍的好事者紛紛扭頭看熱鬧,甚至有停下來不走的。呂茶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可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就這樣與學長一起陷入尴尬。
彼此都在心裡埋怨對方,希望這事趕快過去,在漫漫人生路的短暫相遇中,估計隻有這一分鐘,隻有這一件事,二人有過高度默契。
“請問是計算機學院的高固相嗎?”對方行色匆匆無意打擾,隻是經過時駐足小心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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