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婆婆由衷笑道:“給大黃多煮幾塊芋頭。”
吃飯時,木雪說自己在大娘那裡吃過了,死活不吃一口,最後婆婆無奈道:“你要是不吃,婆婆我也不吃了!”
木雪隻好跑到廚房再拿一個勺子,不過她舀的是湯,而給瞎眼婆婆舀的是馄饨。
吃過後又到廚房把第二天做的飯都準備好,告訴婆婆明天她要上山割荊條,她和大黃的飯食都在鍋裡,明天不用等她吃飯。
瞎眼婆婆應了她。
第二天天不亮,木雪踏霜而行,到山裡割荊條,回來編籃子賣錢。
編籃子這門手藝還是瞎眼婆婆手把手教的,不過她天資有限,學了好久才入門,如今三年下來,也能編的有模有樣了。
至午時,木雪才割一捆荊條,她望着山下袅袅炊煙,擦了擦臉上的汗,抱起荊條換地方再割一捆,如此,便能還清大娘與那位公子的債了。
隻是,晚間回到家時,原本背荊條的背上背回來個黑衣男子,面容俊朗,臉色蒼白,小腿處用靛青色布條粗糙的止了血。
木雪将男子放在榻上,用僅有的錢去請了大夫,直到三更時才勉強脫身赴約。
她現在身無分文,還欠着大娘一碗馄饨錢,但她就是覺得應該去見他,沒有任何理由。
她委實不認識那個素衣男子,隻是想起他時心底有根弦輕輕撥動,告訴她,他不一般。
走到半路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開始是雪粒子,後來就變成了鵝毛大雪,剛才東奔西走浸透了的衣衫被雪一激,忍不住上牙咬下牙咯吱響。
木雪搓了搓手,冒雪前行。
一個人,一條路,一場雪。
等她到馄饨攤時,大娘早已收攤,無半個人影。木雪站在雪中等了片刻,仍無一人。
被雪水浸透的鞋子冷的像冰,她擡頭看着從天而降的雪花,伸手接了一片,在掌心融化成水,木雪自嘲的笑了笑,人家雖一身素服,但氣度不凡,一看就不像生在平民家,豈會在乎一件衣裳。
木雪呼出一口熱氣,準備打道回府,身後傳來一個溫淳的嗓音,“我還在這等你呢!”
木雪驚喜轉身,看到燈火闌珊處站着一個身穿綠衣的人,于皚皚白雪中,像懸崖峭壁邊的青松,挺拔堅韌。
雪落進眼裡,化成淚滴落下。
木雪沒有挪動腳步,那人就一步一步走來,到她身邊。
木雪的臉微微發燙,低聲道:“錢明天或者後天我應該就能湊齊了,你能不能寬限幾天?”
他擡臂用寬大袖子替她遮住風雪,笑道:“那你總不能天天讓我在這等你吧?”
木雪使勁搖頭,“最多兩天,等我編五十個籃子賣了,就可以還你的錢了!”
身為烏幽國太子,近來皇帝身體不好,政務基本上都交由他處理,再加上三年前正王妃去世,升官發财死老婆,三樣他全占,将來更是擁有江山萬裡,誰料道此刻竟為幾兩銀子難為一個姑娘家?
元啟銘擡頭看到路對面屋檐下有一條長凳,便引她到那裡坐下,又把脫下外衣披在她身,蹲在她身邊望着無邊雪景,似是歎息似是玩笑,“沒想到我窮的連件衣服都買不起了。”
木雪想了想,問道:“看你昨天素服素冠,家裡是不是……,若真是如此,我明天努努力,多賺點錢賠你。”
元啟銘望着那雙熟悉的眼睛,“你想不想聽個故事?”
木雪沒搖頭也沒點頭。
元啟銘眯眼望着漫天大雪,苦笑道:“我從前也問過她要不要聽個故事,每次都被她毫不留情的回絕,就是弄的我特沒面子的那種拒絕。她怕天怕地怕鬼神,唯獨不怕我,就連被人擄去都能一笑置之,她啊最大的本事就是與我鬧,仗着我不能拿她怎樣,在家中胡作非為,大約是沒遇見過這樣的女子,我也覺得好玩,許多事就不與她計較。”
他擦了擦化在臉上的雪水,将兩人的因緣際會娓娓道來:“記得初見她時,她蓋着一張龍鳳喜帕,手裡藏着一把銀剪,等我準備掀起蓋頭時,就被她結結實實的紮在手臂上,她畢竟是個女子,再者刺人經驗不足,那傷看起來雖重,實際上也就是皮毛。我還沒喊疼,她卻吓得花容失色,掀了蓋頭就跑,結果又被裙擺絆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我去拉她,又被一腳踹在地上。别人家的洞房花燭都是郎情妾意,恩愛缱绻,大約隻有我一人如此悲涼凄慘吧。”
元啟銘笑意溫柔,繼續道:“她最愛說她要回家,那時的我對這句話很不耐煩,心裡想着你是我三書六禮正兒八經娶回家的媳婦,哪還能天天嚷着要回娘家?後來,她又把我身邊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她自己卻找了個什麼白衣大俠,俗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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