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嘻嘻道:“若等你通報,你家王爺定會尋了理由搪塞,我才不傻!”
“本王不會尋理由搪塞,本王會清清楚楚地告訴你,請你離開!”謝清晏依舊攔在門口,見沈長歌一副賊心不死要進去的模樣,所以很是幹脆的告訴他。
“别呀,你家王妃再好看你也不能藏一輩子啊,我就畫一幅,實在不成,我就畫個臉,行不?好清晏,你忘了,咱一塊長大的,這點面子都不給我?”沈長歌還不死心,在那死皮賴臉地扯着閑話,就希望謝清晏能突然善心大發松個口。
卻沒想,謝清晏面無表情接過他的話:“忘了!”
沈長歌一下啞口無言,歪着腦袋想了想,才想起兩年前謝清晏失憶的事情。這樣一算,貌似他說得的确也沒錯,倒讓他找不到旁的更好理由了。
就這麼沉默的當口,暖閣的門“吱呀”開了,小凝出來後,又細心關上。
沈長歌聽到了聲響,立即伸着脖子往裡邊張望,而謝清晏自是攔得更為厲害。
“王爺?”小凝很是奇怪,但也不好問,隻是滿眼的奇怪行了禮,然後補充說道,“水涼了,奴婢再去給小姐添點熱水。”
謝清晏應下,小凝便去取熱水。沈長歌聽後,眼睛骨碌碌一轉,立即就是明白了,也不急着進去,很是自覺退後道:“你早說嘛,原你家王妃在沐浴。不急,等你家王妃空了我再來畫啊,隻要你應允了就成,不然,我回去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謝清晏懶得理會他,但見他挺自覺地退出了屋子,便也沒再過分難為他,隻是眉頭依舊蹙着,一副不喜的樣子。
沈長歌自是瞧得明白,話說一半,又轉了話頭說道:“清晏,咱們小時看那話本子,那裡美人沐浴,是不是常會發生些意外而大喊大叫?比如,突然鑽出個小蟲,看見鬼影,再或說發覺自己胖了幾分……若你家王妃也那樣一番,你就可來個英雄救美,随後麼,幹柴烈火,春宵苦短啊!”
對于沈長歌那些不着邊際的話,謝清晏自是不想去聽的,可那些話偏生就落入了他耳中,竟不由自主深想而去……
就這時,又是“吱呀”一聲,暖閣門開了。扶葭已然穿戴齊整,隻是發絲垂一側,還滴着水。
扶葭看到沈長歌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還不知怎麼開口,卻聽到沈長歌瞅着自己問道:“美人,你沐浴完了?果若是出水芙蓉,美不勝收啊!”
一個并不熟悉男子如此貿然問自己沐浴的問題,扶葭實在不知如何作答,隻張了張口,不曾發出任何言論。沒想沈長歌再接再厲:“沐浴時沒見鬼麼?沒瞧着蟲子麼?”
“沒……”扶葭被問得莫名其妙。
沈長歌有些懊惱地低頭:“這不對啊,話本裡明明不是那樣寫的。”
聽他這一句,扶葭倒是明白了幾分,别說話本,那個時代的偶像劇古裝片,哪個美人沐浴不得有些故事,她輕輕笑,抿了抿唇,擡起半邊眼睑瞧謝清晏:“王爺,是否也覺得遺憾?”
謝清晏嘴角上揚,倒也不再厭惡沈長歌在場,雙手交疊于後,帶了幾絲狡黠道:“若本王說是,王妃待如何?”
扶葭掩住笑,故意道:“那令王爺失望了。”
謝清晏上前,輕輕敲了敲她額,湊上前用唯二人能聽到的聲響說道:“那下回,别再讓本王失望。”
很是尋常一句話,可扶葭聽聞,雙頰已然绯紅,隻擡眼看謝清晏,卻見他也正瞧自己,四目相觸。
“小姐,你……你怎麼出來……”小凝提了熱水來,看到扶葭倒是吃了驚。
其實扶葭本就洗完,但想起來穿衣服時,想着小凝始終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便遣了她出去,未想小凝堅持要服侍,故而才尋了個理由。
小凝的話語,讓扶葭收回自己目光:“等了會,覺得也差不多了,便出來了。”
小凝也沒多想,便進去收拾。
謝清晏卻見扶葭發梢水珠一滴滴落下,忙扶着進屋,尋了快幹淨巾帕,不由分說,替她輕輕擦拭。整個過程,對沈長歌的存在置若罔聞。
“我……你……清晏……”沈長歌站在外邊,也不知自己該不該進去,進退兩難,一副交友不慎的模樣。
讓人瞧着謝清晏為自己擦拭頭發,扶葭還是覺得有些許别扭,再偷瞥見了沈長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悄悄拉了下謝清晏的袖口,謝清晏卻故意隻作未察覺,為扶葭擦拭的仔細。扶葭垂了眉,很想提醒下謝清晏“秀恩愛,死得快”,但自覺說了他也聽不懂,便掩了面輕笑。
“扶葭,你笑什麼?”謝清晏自不會錯過扶葭這突兀的表情,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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