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因為榮越的一個電話,出現在了尚合樓下的咖啡廳裡。
已經快要進入十二月中旬了,宣城是一個北方的城市,深冬的清晨格外寒涼,街邊的樹木盡數枯黃了,風都沒有吹過,樹上的枯葉就打着旋兒落在地上。
明宿舟穿着深灰色羊絨大衣,圍了一條淺駝色圍巾,裡面是一件輕軟的絨衫,圍巾蓋住小半張臉,隻露出那雙烏黑潤澤的眼和過長的額發,顯得尤其儒雅沉靜。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榮越了,檔期被安排得滿滿當當,讓他根本分不出心去思念這個Alpha。有時他也會去回想那時候在醫院的點點滴滴,不是沒有想過要去聯系他,隻是明宿舟也怕,怕僅僅是自己還在懷念那段時光,也怕榮越早已忘了他,自己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所以在他昨夜接到榮越打來的電話,說要見一面時,明宿舟難得地有些緊張,他失眠了一整夜,幾乎是睜着眼一點一點等到了天亮。
而此刻他坐在咖啡廳裡最隐蔽的角落,對面一盆虎尾蘭正好能遮擋住他那張路人皆知的臉,而他心心念念的Alpha,就坐在虎尾蘭的旁邊。
或許是太久沒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默,榮越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初見時那副矜貴漠然的模樣。明宿舟坐在他的對面,雙手捧着還冒着熱氣的咖啡杯,溫熱的蒸汽在他臉上染開微粉,他垂下眼睫,隻盯着自己被熱氣灼紅的指尖。
“好久不見,宿舟。”
還是榮越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他歪了歪頭,看見了明宿舟搭在椅背上的圍巾标簽,那是榮昌石慣用的品牌,非常小衆。
他的神色不變,隻是語氣有些疏離,“你看上去有些瘦了,是我父親沒有照顧好你嗎?”
明宿舟眼皮一跳,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他猛地擡頭去看榮越,眉尖漸漸擰起,“為什麼這麼說?”
榮越冷冷勾起了嘴角,面子上的寒暄也不願意做,他簡單翻了翻面前的文件,不回答這個問題,“自從你簽約尚合,兩年以來你一共參演了七部尚合制作的電影,票房收入過百億。在你之前尚合成立四十一年,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而我的父親,也從未這樣‘欣賞’過一個演員。”
他在桌上攏整齊了文件,輕飄飄地丢在明宿舟面前,聲音低沉,眼裡沉沉盡是冷意,“是你變了,還是你從一開始就目的不純?”
冬天的風真冷啊,明宿舟下意識捂緊了手裡的咖啡杯,心髒就像破開了一道小口子,寒風呼嘯着吹了進去,帶着寒意的碎冰浸入了血脈,随着血液的走向流經四肢百骸。他猛地打了一個寒戰,眼睫抖了抖,再擡眼時之前來赴約的欣喜已經散了個幹淨。
他有些難過,卻又有些憤怒,他經受了兩年網絡上的猜測謾罵,卻沒有想到,就連榮越也輕信了這些謠言。
明宿舟輕輕吸了口氣,指尖被滾燙的咖啡灼痛也沒有察覺,“我很感激榮總,但有些事情,沒有做就是沒有做,你如果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榮越冷笑一聲,“感激?感激到床上去了?”
明宿舟堵在嗓子眼裡的那口氣忽然就散了,他隔着咖啡馥郁濃香的熱氣去看面前的Alpha,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他眼裡的嫌惡和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傲慢,陌生得讓他心口生疼。
榮昌石的确很欣賞他,還夾雜着那次片場意外的愧疚,他想讓明宿舟去認識更多的人,開闊更大的市場,這不僅僅利于明宿舟本人日後的發展,也對尚合的未來有益。而私底下的榮昌石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威嚴,由于早年忙于工作,他對妻兒的關心太少,以至于妻子病重離世都沒見到最後一面,這才導緻和榮越這麼多年的相處都如履薄冰。
明宿舟安靜、沉穩,是一個很讨人喜歡的後輩,他自幼喪父,其實是真心把榮昌石視作一個慈善的長輩去看待。
卻不想他們平時的相處模式被無良媒體拍到,又被曲解成龌龊的包養關系,其他人的惡意嘲諷明宿舟都可以不在意,但這次來當面質問他的,是榮越。
明宿舟撩起眼皮靜靜看着榮越,聲音又輕又冷,“榮越,我過來不是聽你如何侮辱我的。你問我,我回答了,可你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
榮越上半身向前傾,空氣中Alpha的信息素似乎濃郁了些許,直直壓向了面前這個白淨瘦弱的Omega,回憶裡溫和的Alpha忽然亮出了他隐藏已久的犬牙和利爪,毫不留情地将他的獵物摁倒在身下。
榮越看着蜷在軟椅上戰栗、臉色蒼白的Omega,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我特别厭惡以這種龌龊手段往上爬的人,尤其原來我還拿你當作朋友。離我父親遠一些,我不需要一個年紀比我還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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