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物件倒是很合哀家的心意。”
賀雲音柔聲笑道:“太後若是喜歡,何不給露兒妹妹一些賞賜?”
太後眯起眼,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停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原是在這裡等着我?莫不是你想要什麼,引得周家姑娘替你讨賞?”
賀雲音坐在太後身側,嬌嗔了一句:“
太後就會拿我取笑,我是見露兒妹妹實在是為您費心了,忍不住想要為她說兩句話。
對吧,露兒妹妹?”
周露兒含笑颔首:“确實是姐姐的一番美意,露兒心領了。”
“隻心領怎麼成?太後可不是那樣小氣的人。”
太後哈哈笑了起來,點了點賀雲音的鼻頭:“你慣是會給我戴高帽,如今怕是不賞不行了。
得了,周家姑娘你想要什麼賞賜啊?”
周露兒似乎有些受寵若驚,起身跪地謝恩:“都是臣女該做的,臣女不敢要什麼賞賜。”
說罷悄悄瞄了了一眼賀雲音,賀雲音了然地微微點頭。
二人的細微動作太後并未發覺。
賀雲音啟唇:“太後,對女兒家來說世上最好的賞賜莫過于有一位好夫婿了。您說對嗎?”
太後眉眼依舊含笑,心裡卻約莫有了計量。
她記得這個周露兒上次在中秋宴上,出盡風頭,費盡心機想要嫁給容王。
被容王那番羞辱,想來也是丢盡了臉面。
雖然她不甚喜歡容王,不過一介庶女,想要做正妃,皇家顔面還是要顧及的。若是這周家姑娘還敢提此事,那她也是不能答應的。
聽聞那容王請旨賜婚讓一個平民女子做正妃,着實太不像話了些!皇帝也是,怎麼就答應了!成何體統!
心裡想着,面上的笑容不自覺收斂幾分,聲音也不複先前和藹:“确實,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子夫婿是頂頂重要的。
不過更重要的是門當戶對,可不要辱沒了自己的身份才好。”
明眼人都聽的出,太後在敲打她:看清自己的身份,什麼配得上,什麼配不上要心中有數。
周露兒有些惶恐:“太後說的是。
先前是露兒不知分寸,逾矩了。
露兒不該自視甚高,妄想,妄想……”
“好了,你既已知曉,哀家也不再多說了,你心裡清楚就好。你可有中意人選?”
周露兒伏地懇求:“但是臣女此生,心系一人,非容王不嫁,求太後成全。”
太後有些惱怒,合着剛才的話都是說給鬼聽了?怎麼還想着容王?他到底有什麼好的!
太後身子微微前傾:
“哀家方才所言,你是當做耳旁風嗎!?”
周露兒倉惶解釋:“太後明鑒,且聽臣女說完!
臣女已經自知身份不配為正妃,是以臣女願以側妃身份嫁與容王,還請太後成全。”
聽聞此言,太後這才平緩了心緒,重新坐直了身子,手指重新撚動珠串,似在考慮。
周露兒此時不敢擡頭起身,屏氣凝神地傾聽着太後的一舉一動。
半晌,太後歎息一聲:“難為你如此癡情,容王若有你伴在身側,也能是個貼心的!
若是你以後嫁與容王,也莫要忘了與音兒時常進宮來探望哀家,講講容王府的趣事。”
周露兒有些心顫,太後的意思是,讓她在容王府做太後的眼線?
她有些害怕,來此之前她想的單純,隻想讨好太後,請她賜個旨意,正妃做不成,做個側妃綽綽有餘,憑他的爹爹,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實在沒有料想到今日這個局面。
不過此時似乎也容不得她不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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