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的日日夜夜,她從少女成了□□人母,年少的記憶在滴水穿石的時光長廊裡變斑駁,熟悉的音容笑貌漸模糊。
不知道雙親還在世否,還有姐姐,應該早已嫁人生子了吧。
荷妃眼圈泛酸,淚水尚未流出忽然似有所感,冷着臉轉過身。
身後,像個女鬼般無聲無息飄過來的冬棗吓的打了個哆嗦,每逢這一天主子不喜被人打擾,因此每年的這天,整個清荷宮的太監宮女集體化身提偶人,走路腳不沾地,說話能比劃絕不開口。
然而負責傳話的四大貼身宮女她年齡最小,要不是實在推脫不了,她甯可去和太監親嘴也不願來好吧。
冬棗硬着頭皮屈膝躬身:“娘娘,壽王派人過來說有急事禀報。”
說完,她像被施了定身咒紋絲不動,待到好不容易聽到主子幾不可聞嗯了一聲,這才重新活過來,化身女鬼一溜煙飄走了。
很快,一名青衣小太監急匆匆走過來,他跪下參拜完畢壓低聲音:“啟禀娘娘,我家王爺查到玻璃杯是出自東來酒樓賬房張先生之手,王爺不敢擅自做主,特命小的來請示娘娘的意見。”
“東來酒樓?”荷妃的眼睛猛然睜大,沉思片刻方才說,“給你家王爺說,多派幾個人盯住這個賬房張先生,恩,還有易千軍,沒有本宮的同意不可輕舉妄動。”
“是,小的定會一字不差轉達,”青衣小太監恭敬領命,然後又說,“還有一事,昨兒王爺奉旨去東郊别苑,臨時起興作了首‘詠荷’,同行的大臣無不交口稱贊,其中,其中王大人贊揚說王爺文可安邦定國,皇上沒有回應,反而提起陝王李浚……”
荷妃俯下身,輕輕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放到鼻尖嗅了嗅,似乎被濃郁的香味沖到,皺起眉頭撕開層層花瓣,将裡面嫩黃的花蕊碾成——屎黃屎黃的稀水狀,方才悠悠開了口:“陝王是皇後嫡子,自然各方面勝你家王爺百倍,行了,本宮知道了,回去告訴你家王爺,沒事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看看書,别到處亂竄。”
待到小太監身影消失,荷妃狠狠撕下半片荷葉,在手中揉來捏去,口吐鳥語:“bitch。”
清荷宮都知道,這是娘娘心情不好時的口頭禅,隻是為何說碧池?無人知道也無人敢問。
這一天,同時發生的事不少。
遲豪和孔令花告别孔姥姥,頂着滿頭繁星,向着霓虹妖娆的都市疾馳時,易千軍同一時刻騎着馬兒在回家的路上。
進了家門行至主院,就發現父親沒有像前幾日一樣,桌上平闆放着視頻,十指如飛像個蜘蛛精似的拿着手機邊打遊戲邊和孔令花聊天。
他中了邪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桌上的鐵鍋,面色全是擔憂。
易千軍知道父親心中所想,但口拙不知道如何相勸,憋了半天才說:“雞沒事,人肯定也無事,父親不必擔憂。”
易九絕平日和這個兒子共同語言不多,但畢竟是親爹,滿腔的擔憂讓他心浮氣躁,當下一瞪眼:“雞和人一樣嗎?雞能下蛋,你會嗎”
易千軍:“……不會。”
晚上八點三十分,約好的時間到了。
娘倆氣喘籲籲好歹在這之前趕到了家中,孔令花把鐵鍋放到客廳中間,寫了張紙條扔進去:老易小易,我這邊準備好了。
這話瞬間讓鐵鍋兩邊的空氣凝重,就像發射火箭進入了讀秒階段。
遲豪心髒猛然抽動了一下,事到如今,他才發現原來恐慌多過激動,想到傳送中可能發生的意外,大腦轟鳴眼前發黑,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想不顧一切跳到鐵鍋中以身試險。
鐵鍋那邊,氣氛更為壓抑,即将充當人體傳送試驗的易千軍還好,易九絕就不行了,他不由之主做了個兒子長大後再未有過的親密動作——踮起腳尖,親了兒子額頭一口。
易千軍:“……”
這個濕漉漉的父愛之吻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半是激動,半是不可說的身體反應,他忽然想起小時候,每次父親出門前會笑嘻嘻用滿是胡渣的下巴蹭幾下自己的臉蛋才走,回來後衣服不換,先抱起自己舉高高。
心情激蕩之下,易千軍眼圈微紅,忍不住拉過父親,低頭——在其額頭回了一吻。
易九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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