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女子來,男子垂青的傍身之物統共也就那麼幾樣。偏偏周衡西又是個不喜奢華花哨的随和性子,陸流雲一心想要制造羅曼蒂克,這就鑽了牛角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
有如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似的,陸流雲頓時熱情退卻,邁着兩條長腿往房間裡踱了兩圈步,連身上的雀躍勁頭也淡了。他大剌剌地攤開雙手往床上一撲,索性把難題扔在腦後不了了之。
正值賴在家裡閑得坐無可坐之際,經看門護衛送進帥府的一紙邀約,撲棱棱地飛到了陸流雲的手裡。
兩行齊整小字落在白底紅框的燙金鳳箋上,内容十分簡練。
“陸君,見字如晤,昔承君情,共遊津市;今朝學祭,過之可惜,望君來席。——三浦新久。”
三浦新久的漢字寫得端正筆直,橫是橫,豎是豎,連那勾下來的一撇都劃得恰到好處。
花箋紙上印着别出心裁的暗紋,陸流雲仔細捏着紙張的邊角,把它放在陽光下照了照,隐約看到了櫻花的影子,不禁點頭贊歎,這番精緻素雅的格調,倒是十分符合那位日本友人的脾性。
陸流雲繼而又從信封裡倒出來一張大學文化節的手寫宣傳卡片,心中當即明了:三浦新久此舉,是為了請自己去參加文化節的社團活動。
思及至此,他從抽屜裡翻出一張素淨花箋,有模有樣地給三浦新久回了封應邀信,經檢查無誤後,差人拿出去給候在門外的傳信家仆。
見面日期敲定得非常順利,兩人決定跟随文學社的大部隊,參加第二天的團體活動。
說起這文學社來,雖是頂了一個“文學”名頭,内裡并無考究底蘊,乃是由學生們自發組織起來混課餘加分的空架子。故而加入方式也極為寬松,隻需在開學之初到學生會領一張表格填好,便可在文學社的正式成員名冊上成功挂名。
到了陸流雲這一屆,内部氛圍則發展得更加散漫。除卻社員的日常出勤不計考量之外,連正社長都處于常年失蹤的潇灑狀态。幸虧“鬼見愁”錢主任把監督重心改革到了學業上面,不然以文學社如今的含糊混法,恐怕早就被教務處拉出去除名了。
本來陸流雲對其在文化節期間,能否開辦活動根本沒報希望,卻不料文學社這回竟突然開了竅,令他幾乎快要欣慰改觀了。
殊不知給他傳遞消息的三浦新久,才是活動背後的秘密發起人兼最大推手。三浦新久為了制造跟他會面的契機,才借文化節活動之名,特地計劃出了這樣一場避免倉促的合理邀請。
也許是心裡作怪,又或是不屬于同路人。對接近陸流雲,三浦新久每次都需要找一個恰當理由,去說服自己這不是在貿然打擾。
而陸流雲顯然沒能參透這一層隐蔽性極強的背後深意,到了活動開始的那一天,非常坦然地蹬着皮鞋出了門。
三浦新久站在教學樓門口等他,脖子上繞了一條厚厚的羊絨圍巾,身上穿的卻很單薄,系帶的灰色風衣被大風帶起衣角,随着腳下的黃葉飛舞。
“陸君,好久不見。”
“是呢,最近我這……不太抽的出空來。”
陸流雲忙着感情生活有陣子沒搭理人家了,如今三浦新久主動邀約反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們這次的活動場地在音樂教室,已經有幾個人提前來了。”三浦新久沖他和煦一笑,柔弱清秀的臉上倒還挺有氣色。
陸流雲見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待友疏忽,悄悄在心裡松了一口氣,跟着三浦新久一起進了教學樓。
“因為這次會有一些新加入的低年級社員過來,所以内部管理們投票決定,撤銷往年讀詩頌歌的枯燥環節,直接進入自由活動環節。”
三浦新久說的很委婉,其實言簡意赅就是一個“玩”字,陸流雲正好求之不得。
三浦新久把陸流雲帶到樓上後,先行去旁邊的休息室幫忙新社員打點雜物去了。陸流雲一個人走到地,發現教室裡果然來了不少人,其中有兩個還是他打過幾次照面的同系師兄,看到人來,互相坐下寒暄了一頓。
這次活動有小食供應,每張方桌上都排了一溜兒糕點,師兄裡高個兒的那一位,從碟子裡拿了一塊酥餅,砸吧砸吧嘴道,“吃不慣這馊喽味兒,怪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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