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和罪惡感淹沒了他,嘴唇慘白幹裂,放在腿上的手蜷在一起,惶惶不安,始終無法鎮定下來。
戰争離他很遠,然而挑起這場戰争的關鍵因素,是他偷走的那顆寶石。
有戰争就必定會有傷亡,現在很多戰機戰艦都是無人駕駛,為的就是避免人員傷亡,可軍隊不會全是這樣的無人機。
楚淵重傷的消息傳了出來,阿爾彌特星系的領主都受傷了,更何況是其他人。
害死别人的陰霾籠罩了沈離,從始至終他都是個普通人,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造成一場戰争爆發。
黑暗中,他手指在顫抖,最後還是打開了光腦。
星網早已炸鍋,不過現在輿論已經被壓制下去了,發布消息的官方賬号評論功能已經被關閉。
沈離想找到傷亡情況的消息,他點開新聞視頻,看完了簡短的三分鐘播報,聯邦政府也不清楚具體的傷亡情況,隻有一小段動态視頻。
第六星系,也就是阿爾彌特星系,那裡是現如今最外圈的一個邊沿星系,是楚淵的地盤,不在聯邦政府的管轄之内。
楚淵下令封鎖了所有關卡,消息也封鎖了,所以聯邦政府得不到具體消息也正常。
至于發動戰争的另一方,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一個組織或者勢力出來表态,各種猜測都有,可惜都隻是猜測。
沈離曾經在那個組織待過一段時間,可就連他都不知道基地的具體位置,進入基地的時候,他被注射了鎮定藥劑,在昏睡的狀态下和伊萊一起,被送了進去。
出來的時候雖然沒有注射藥劑,可他待在一個全封閉的小隔間,根本就看不到外面。
關了光腦,他依舊無法從這種自責和罪惡感中走出來。
一夜煎熬折磨,沈離在沙發上坐了一宿,無法入睡。
*
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外面天亮了,晨起微光從窗戶玻璃透進來,喚醒了臉色蒼白的沈離。
沒有醫生願意給他做手術,所以他起身,準備去上班。
沈離在玄關處換鞋穿外套,完全沒想起來要吃早飯這件事。
公共懸浮車上,他習慣找了靠窗的位置。心事重重,加上一晚沒睡,讓他看起來很糟糕,臉色慘白慘白的,雙眼無神,眼睛裡還有紅血絲。
再精緻漂亮的臉蛋都擋不住極度疲憊。
沈離靠在座位上,試圖閉上眼睛休息一下,要上一天班,這樣肯定不行。
可今天的公共懸浮車裡,明顯比之前熱鬧許多。
認識的人在低聲讨論第六星系的事情,而聽到的人也會有加入他們的,聲音雖然小,可旁邊人還是能聽到。
想要逃避這件事情的沈離再次被拉入這場戰争的漩渦裡。
他知道,如果沒有他偷走寶石,還會有别人。
可事實就是,那個偷走寶石引發戰争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伊萊是怎麼想的他不知道,他隻知道那個基地是為了某個目的建成的,更何況,是他們要阿爾彌特之心,所以造成戰争的直接方是那個基地。
而楚淵,雖然他名聲不怎麼好,提起來就是雙重病症和殘暴的形象。
沈離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可後來,他了解到邊緣星系那些星球,不是飽受星盜的恐吓和侵略,就是本身處于一個十分黑暗混亂的社會中,充斥着血腥、暴力和局域戰争,原始獸人的弱肉強食在這些偏遠地方體現的淋漓盡緻。
而被納入楚家領地的星球,楚淵不可能放任自己管轄的地方被其他人分走掌控權,以及那顆星球上的資源和财富。
反抗者被鎮壓,楚家的空中炮火堡壘和獸人部隊踏平了所有試圖挑釁的勢力。
被他打下的星球不再充斥着混亂和暴力,鐵血手腕帶來了強硬的秩序,法則被制定,街上到處都是巡邏機器人和監控。
在外界看來,楚淵有強烈的掌控欲,他要握住所有權力。
可除過這些,失去了所謂“自由”的平民,雖然依舊要面對統治者的壓迫——每年要交足夠的稅收金額,卻過上了比以前更加安穩的生活,不再擔心上街買個東西就會死于非命或者下落不明。
對絕大部分的普通平民來說,交錢就能保命,是絕對劃算的一件事,他們以前也是要交各種“保護費”的,林林總總加起來遠比楚家的稅收要高,而以前那些收保護費的,卻沒有給他們任何保護。
兩年前還是什麼時候,沈離自己都忘了,他無意間在星網上看到有人讨論這些事情,他沒有發言,隻饒有興味地看了下去,還有一些學者的各種分析,才了解到這些。
不否認楚淵殺過很多人,性格确實偏激殘暴,連他都看過其中一個流出來的視頻,那樣血腥的畫面确實讓人覺得不适,可再想想,楚淵那次是去鎮壓反抗他的黑市,那個黑市在他管轄的星球範圍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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