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言點頭,有些得意地笑道:“這倒是真的,歌兒三月生的,現如今虛歲十九,周歲也才十八,考進士時與我同年。”
說到這裡,胡青言心有隐憂,沈歌乃荀飛光一手教出來,看他們之間的動作,也不像普通師徒。
現下剛認親,胡青言不好對沈歌的事多幹涉,隻能把這些事放在心上,打算待日後慢慢說。
沈歌第二日果然将文章送到胡青言府上,胡青言仔細看後,對沈歌文章也多有贊歎。
“你這些文章火候是差些,卻難得有靈氣。”
胡青言這些年也沒少見青年進士的文章,但如沈歌這般能看出蓬勃朝氣的文章卻不多見。尤為難得的是他雖也引孔用典,卻不想其餘舉子般,大多文章都圍繞仁義禮智信等方面闡述,而是别有角度。
大多數舉子雖也是青壯之身,為文卻帶着千年沉積下來的陳腐氣,表面看着繁華錦繡,仔細一瞧卻是老生常談,令人提不起興緻。
荀飛光也是這麼說,這些日子,沈歌已經依照吳師兄給的冊子仔細琢磨過一輪,若不然他的文章法度還要更差。
沈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胡青言說道:“我先前尚未打算這麼早便來秋闱,故文章還欠寫火候,若是能再磨練幾年,文章會好一些。”
沈歌帶着前世的記憶,思維與本土學子截然不同,寫文章時總會帶着些不同尋常的觀點。
胡青言對沈歌這些觀念頗為欣賞,他朝沈歌笑道:“這樣便很好,不必套那些陳腐之念,你唯一差的便是嚴謹幹練,還有兩月,再練一練就好。”
胡青言說着指導沈歌寫起文章來。
胡青言的風格與荀飛光截然不同。
荀飛光本身天資聰穎,别人抓耳撓腮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的文章,他隻要提起筆,文章自能流露出來,一句接一句,仿佛江河之水滔滔不絕。
荀飛光有踏步成文的本事,沈歌比他差得遠了去了,自是不行。不過荀飛光高屋建瓴,沈歌從他筆下學到的那股大氣壯闊與别出心裁已足夠令人驚喜。
胡青言天資比荀飛光略差些,不過他自小便在最正統的書院中學習,法度嚴密,對于文章信手拈來,頗有随心所欲不逾矩之感。
沈歌跟他一學,便隐隐覺得摸着了科考文章的點邊。
沈歌心中暗自感歎,無怪乎官家子弟與書院學生容易考上進士,有人指點比一個人蒙頭亂撞要強太多。若無荀哥與舅舅,怕他就是考到三十歲,也考不上舉人。
沈歌每日上午過來胡青言這邊跟他學寫文章,荀飛光日日過來接送。
這日胡青言見沈歌下馬車時順勢攬着荀飛光的脖頸在他臉上親了親,眸子不由一深。
沈歌這些日子心情極好,整個人透着一股難得的精氣神。
他親完人後還說了句話,不知荀飛光回了什麼,他笑起來,眼睛微彎,整個人清俊得令人移不開眼。
胡青言指導他寫完文章後,狀似不經意地問:“你與國公在一起了?”
沈歌當時正在收拾,聞言笑着回頭,大方承認道:“是,我與荀哥約好待我春闱後便成婚。”
胡青言早有猜測,聞言還是不禁心底一沉,“他家沒意見?”
“荀哥便是國公,荀家由他做主,他都無意見,還有誰能有意見。”
這倒是大實話,胡青言手指不由曲起,聲音有些澀,“若要成婚,你二人豈不是無子嗣?”
男子與男子成婚本就不易為世俗所接受,哪怕律法允許,有諸多前例,也改不了許多人心中的偏見,尤其許多人還分外看中家族傳承。
沈歌心中理解他舅舅的想法,因此挺腰坐直,格外鄭重地與胡青言聲明:“舅舅,我二人約定不再找人生子。子嗣雖重要,卻不及我二人的人生。”
“若我為子嗣而放棄荀哥另外成婚,恐怕我這一生世都難再有歡顔。我戀慕他,話乃我先說,荀哥曾讓我考慮好再想想是否要走這條路,我考慮了好幾個月,最終還是确定,我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與他在一起,其餘都可往後排。”
沈歌态度十分堅決,半點都未說笑。
胡青言心中暗歎一聲,卻也知道他現如今與荀飛光情正濃,恐怕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便不再勸。
到他這個地位,嫁娶已不是什麼難事。反正外甥還年輕,過幾年再勸也不遲。
胡青言與荀飛光都是朝廷命官,年初八一過,兩人便要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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