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周防尊沒有回答。
他看着在玻璃杯裡蕩出了漩渦的淺蜜色液體,金色的瞳孔懶洋洋地掩在半耷拉的眼簾後,伸出一根手指拖過煙灰缸。
而被送到禦柱塔特護病房的神宮寺泉,正處在一大群醫護人員的看護下。
病床上的青年臉色蒼白,嘴唇淡的一點血色都沒有,躺在那裡看上去安靜的很,清瘦的能看見皮肉下線條優美的骨骼。
髭切站在病床邊,俯身看着床上閉着眼睛的人類,嘴角還保持着一貫的笑容。
他的身影有些淡,淡到透明,醫護人員好像完全沒有看見這裡還有一個人,直直穿過他的身體。
肩頭披着白色軍裝外套的金發青年還是往邊上退了一點,讓開床前的位置,歪着頭盯着病床上的人瞧。
“家主,這是怎麼回事呢?看上去很有趣啊……”自言自語的青年完全沒有想要得到回答的意思,兀自笑了起來。
“一顯形就遇到了這麼有趣的主人,要是弟弟……嗯……弟弟也在就好了。”他的話語裡有了一絲可疑的停頓,然後若無其事地跳了過去。
當天審神者在宴會上忽然吐血暈倒,一片混亂中,髭切随手将自己的外套遞了過去,然後……
然後就一陣天旋地轉,再睜開眼睛就到了這裡。
病床上的人有一張很熟悉的臉,但這裡絕不是本丸或是時政。
而且……髭切視線一掃再次從自己身上穿過去的那名研究員,低下頭伸出手,輕輕握拳,又松開。
腰間的本體刀也還在,□□的話能看見鋒銳雪亮的光芒,好像還是能夠輕易地斬斷妖鬼。
但那隻是可能。
髭切翻轉手腕,将刀劈向一旁的桌子,刀鋒攜帶着雷霆之勢,一瞬間的冰冷銳意令全然無知無覺的研究員們都感到毛發聳立,不由得停下手裡的動作擡頭張望起來。
但是那刀鋒如同一個虛幻的影子,直直砍進桌子,又完整地出現。
髭切将刀面貼近床上的審神者,在他脖頸上方幾寸處懸浮着,琥珀色的貓兒眼彎着,漫不經心又天真溫柔。
“……沒有用欸……刀劍,失去本身存在的價值,聽上去真是可怕啊。”
他彎下腰,湊近床上沉睡的人。
那樣子實在是親昵的過了分,就像是一對親密的愛侶在竊竊私語,兩人都俊秀的不似真人,髭切單腿跪在床上,腰身拉出修長的弧度,白皙的臉貼着另一個人的臉頰,既克制又深情,如果忽略他手裡緊貼着那個人脖頸的銳利刀鋒,那真是再色氣不過的場景。
“家主……會折斷我嗎?”他問的漫不經心,好像隻是一個簡單的調笑。
然後,一隻指尖透着青白的手指輕輕搭上銳利的刀鋒,在髭切猛然睜大的眼睛裡将刀緩緩推開了一點,帶着病氣的低弱聲音斷斷續續響起來:“你……這是什麼……鬼畜想法……”
第20章短夢
初醒的人面色還帶着淺淡的倦怠,眼底有永恒不止息的河流,像是初春暴雨後的松林,比冰雪更冷冽的霧凇交織綿延,徜徉在命運設下的荊棘和枯木之上,在寒冷的夜色與霜雪中,如孤寂蹒跚的旅人,踽踽獨行。
神宮寺泉一下子回了神,眼底的冷淡瞬間褪去,替換上天衣無縫的輕佻笑意。
“……你怎麼……在這裡?其他的……還、有人在嗎?”
醫護人員沒有注意的病人已經醒來,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這間病房,感應系統随即無聲無息地将門合攏,病房裡隻剩下躺着的青年,和誰也看不見的“幽靈”。
神宮寺泉聲音很低,說一句簡單的話也要停下來喘口氣,直讓聽的人都抓耳撓腮想鑽進他腦子裡看看他想講什麼。
但髭切耐心很好,他确信,自己沒有看錯神宮寺泉醒來時,那一瞬間的厭倦,就像是一個掙紮着活了太久的人,再一次發現自己的生命回到了原點,又不願意懦弱的放棄自己的生命。
于是,既愉悅于生,又倦怠于活。
髭切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意思的人類,好像天生就是個矛盾的集合體,就連這變臉的本事,也毫不遜色于源氏的那些曆代家主們。
神宮寺泉視線輕柔地往下一瞥。
閃着寒光的優雅刀鋒還貼着他的皮膚。
髭切眼睛一彎,眼角眉梢都溢出了十二分的天真甜蜜來,琥珀金的瞳孔裡蕩漾着蜜糖般溫柔的光芒,連同耳邊垂落的淺金色碎發都熠熠生光,如同即将融化的糖塊,包裹住手中危險鋒利的鋒刃。
荊棘裡開出玫瑰。
大抵就是這樣危險又惑人的美麗吧。
神宮寺泉漫不經心地在心裡這麼想着,完全不介意自己下屬趁他熟睡時對他做出的這樣危險行為,連一句以下犯上的呵斥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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