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有你們這種父母?偏心,對孩子不管不顧,甚至還虐待他。明明阿堅和塗清落都是你們的孩子,怎麼會因為一個預言就這樣區别對待呢?”程瑤忍不住替謝堅委屈道。
“什麼叫區别對待?落霞宗的預言最是靈驗,更何況現在,祭花秘境裡的靈狐告訴我們,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證明預言一定是真的,他就是個濫殺無辜,攪亂三界的惡魔。”
究竟是預言在先還是結果在後?
預言導緻了結果,還是結果驗證了預言?
程瑤并不相信什麼預言,她隻知道謝堅的父母因為相信預言,所以無比惡劣的對待他,幾乎是殘忍地對着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程瑤努力保持冷靜地說道,指着大門的方向。
“你憑什麼讓我離開?我身上随便一個簪子都能盤下你整個店。況且你們凡人不是最講究孝道嗎?你這是犯了七出之罪,我要讓那個小雜種休了你。”那貴婦人傲慢說道。
“好啊,那你去試試吧。”程瑤絲毫不畏懼,甚至還挺起了胸脯,說道:
“但是現在,這是我的飯館兒,請你們滾!”
話一說完,她再也不客氣的舉起掃帚就向他們砸去。
那些奴仆們護着貴婦人後退,有的甚至還想朝程瑤使用仙法。
但是下一秒,這些人都被一瞬間的風波給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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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瑤愣愣地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護住自己的人。
“阿堅,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謝堅将999枝粉玫瑰放在程瑤的手心裡,笑了笑:
“出去辦事兒的時候順便買的,喜歡嗎?”
一瞬間心疼和委屈撲面而來,程瑤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身,帶着哭腔道:
“喜歡,很喜歡,我最喜歡你了。”
既然他的父母不愛他,那她就替他們雙倍的愛他,給他很多很多的愛。
“可我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花能配得上你。”
謝堅溫柔地拍着程瑤的背,半垂下眼,修長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淚,說道:
“别哭了,我早就已經不因為這種事情難過了。你哭反而讓那些人更加猖狂,覺得你還在意他們,那樣他們就可以繼續肆無忌憚的傷害你了。”
“我哭不是因為在意他們,而是因為心疼你。”程瑤牽起謝堅的手,十指相扣:
“要是我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
陪着年幼時那個無助,不明白為什麼父母不愛自己,甚至還冷眼對待自己的謝堅。
陪着那個花了很多時間和痛苦去成長,默默明白,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在有的父母眼裡,孩子隻是他們炫耀的資本,是他們的附庸。
陪着那個在角落裡看着弟弟被父母各種寵愛,要什麼都給什麼,而自己隻是想要一點點關心就會被嘲諷的謝堅。
原生家庭帶來的痛苦,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化解,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明白。
也許到完全對父母失去愛意的時候,就會解脫吧。
聽了這話,謝堅直勾勾地看着她,許久,不發一言,隻是默默攥緊了程瑤的手,青筋畢露。
所有紮根在痛苦過去的愛與恨,都會在最愛的人輕輕安慰的一句話下一瞬間潰不成軍,如波濤洶湧的海浪般湧來,從無例外。
這天,謝堅頭枕在程瑤的脖子上,和她講了許多許多關于自己的事情。
在他聲音稍微凝滞的時候,程瑤就溫柔地用手指梳理着他的發,輕輕柔柔地貼上他的額頭:
“我們阿堅已經很厲害了,一個人靠自己成長為這麼好一個小郎君。”
謝堅隻是緊緊地抱着她,緊緊地抱着,不松開,鼻尖溢滿了程瑤身上的香氣,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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