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倒還有些辦法,可以知道山神死之前發生了什麼。”
“什麼辦法?”
他看了子祟一眼,又迅速垂下了頭:“死氣,是煞氣的由來,也是人死之前所留下的種種遺憾,有怨有恨,也有不舍和解脫,陰兵無血無肉,隻是收納煞氣的容器,所以,隻要将這些死氣轉化成煞氣吸收,我就有可能讀到山神死前的記憶。”
子祟輕輕嗤笑了一聲:“這勞什子山神,死了也算積陰德,倒還能攢些死氣給你。”
破虛垂首不言,倒是青耕又急得上蹿下跳,扯着小孩子似的嗓音罵道:“你說什麼呢!惡鬼!”
他眼一瞥,曜石一般的眼底有猩紅的血絲翻湧,指尖燃出一簇黑色的火焰來:“再說一遍?”
青耕頓時像個霜打的茄子,翅膀一扇就鑽進了湛離的懷裡,哭唧唧:“神君救命呀!要殺鳥了!”
湛離無奈搖頭,向子祟道:“試試吧。”
他這才哼了一聲,收回指尖火焰,揮手冷冷道了聲“去吧”。
于是破虛就複又化出那把黑紫色的長刀來,揮手一劈,将沉在地下的磅礴死氣都引到了刀上,化而成為濃黑的煞氣,順着刀刃一點點滲進他身體裡。
那一瞬間空間撕裂,分不清是煞氣還是死氣的濃霧直竄雲霄,引來陰風如刃,裹挾而起,風聲陣陣嘶鳴,仿佛有什麼東西隐藏在虛空之中,正企圖吞噬,知重女道君是唯一一個□□凡胎,也最是弱小的一個,不得不緊緊攥住了自己的符箓,紅色的光芒在她指間閃爍,才免得自己被這陰風徹底撕裂。
風勢來得急也走得快,片刻以後,一切便都已恢複成風平浪靜的模樣。
破虛先前與馬腹那一戰,連魂魄都被大傷,無法恢複,瞬間從高等陰兵降級成了低等,然而吸收了山神留下的死氣以後,原先子祟補得亂七八糟的那些補丁都恢複如初,那雙眼被煞氣染黑,遮住了眼白,顯得眼睛恍惚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待煞氣終于被完全吸收,眼睛也恢複過來,比原先更磅礴的力量震得他往後一倒,堪堪站穩了,眨了眨眼。
☆、一路向西
“怎麼樣?破虛,你看到了什麼?”
他茫然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
“什麼?可你不是說……?”
他又搖了搖頭,揭下臉上的白條,目光深沉:“不,我看到了,我繼承了山神最後的記憶,隻是,是山神……山神什麼都沒有看見。”
湛離更覺後背發涼,緊緊皺起了眉:“……怎麼會這樣,山神是連《山海經》都有所記載的,與天同壽與地同疆,是什麼樣的人,能在山神看都來不及看的情況下,一擊殺之?”
破虛是直接感應到那一幕的人,那種突如其來的恐懼感直接滲透進了他四肢百骸,一邊深歎了口氣,一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道:“我不知道……”
子祟蹍了蹍腳下的野草,絲絲縷縷的煞氣又蒸蒸而起,輕輕“嘁”了一聲:“我倒是想知道,《山海經》都有所記載的山神,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湛離被他這一句生生一怔,竟有些哭笑不得,回過神來:“罷了,去堇理山吧,也不知道堇理山的山神回來了沒有,也是時候該把青耕送回去了。”
青耕頓時從知重女道君懷裡跳了出來,隻是被那條神力所凝的絲線一把拽住了,“嗷”了一嗓子:“神君神君!不要嘛!我還想再玩幾天!”
他拽住絲線把它扯到自己懷裡,當機立斷:“休想!”
青耕頓時哭鬧起來,一口一個“壞神君”,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
知重女道君嘴角直抽抽:“它……是在罵人嗎?”
湛離燦爛一笑,手指一勾,神力就凝成絲線縛住了它的鳥喙,然後一把把它摁進自己懷裡:“沒有,撒嬌而已。”
撒嬌個鬼!
青耕想罵一句虐待動物,卻張不開嘴,隻好啄了他一口。
他“嘶”了一聲,連忙拎小雞崽似的又把它從自己懷裡拎出去,扭頭問子祟:“吃過神獸嗎?”
子祟瞥了一眼,雖然這小東西看着圓滾滾的,不過實在是沒二兩肉,都是奓開的羽毛在欺騙視線,于是咧嘴一笑露出那顆虎牙來:“我是沒什麼口腹之欲的人,不過……我倒是很樂得幫你拔毛放血,開膛破肚。”
湛離樂呵呵一笑,解開縛在鳥喙上的神力:“那你去玩吧,玩夠了我炖一鍋青耕炖蘑菇。”
可憐小青耕生生打了個顫,青藍色的美麗羽毛奓得更圓滾滾了:“不玩了不玩了!我的肉不好吃,我沒長肉!”
……救命啊,虐待動物了!
湛離于是滿意了,又一把把它塞回了自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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